晚雪當即氣紅了臉——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的都跟她做對?晚雲是,晚風是,現在連這個庶妹也是!她哪裏礙著她們了?
別人還罷了,這個庶妹竟然也敢刺叨她,甩臉子給她瞧,反了天了!不教訓教訓她,她就不知道什麼叫嫡庶有別!
一股氣血衝上腦,晚雪想也沒想,上前對著晚芙的臉就是一巴掌拍下去,口中厲聲道:“嫡姐在這裏說話,哪裏有庶妹插嘴的理?這是誰教你的規矩?”
變化陡起,晚雲急急叫了聲:“雪妹妹,不要!”晚風更是一陣風的過來想要攔著,卻是眼看攔不住了。晚雲跺腳歎氣,看來今日南宮府的麵子裏外都要丟個精光了!
晚芙躲不及,看著嫡姐的巴掌下來,隻得咬牙閉眼準備接著。
久久,眾人都沒聽到巴掌落下的聲音。忙看過去,隻見一個青色衣裳,丫頭打扮的女子正伸出兩指,輕鬆的捏住了晚雪的手腕子上,正是晚亭的丫頭青蝶。而晚雪卻是臉色發紅,似乎無法移動半寸的樣子。
眾人頓覺好奇。晚風更是眼都不眨地盯著青蝶的手指看。
“三妹妹,你就這樣容許你的丫頭放肆,對我無禮麼?”晚雪漲紅著臉責問。
晚亭冰著臉慢慢說道:“婢仆為主子挺身擋災,妹妹不覺得是無禮。倒是姐姐你,對著自家姐妹抬手就打,這好像說不過去吧?更何況還是在外麵。姐姐就算不為南宮府著想,也該為二伯二伯娘多想想才是。”
眾人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晚雪要打的對象變成了晚亭。而晚芙正好好的在一邊站著。
這是什麼情況?眾人都被弄糊塗了。
晚雪漲紅著臉道:“我教訓庶妹,有什麼不應當的?倒是你衝上來擋著是什麼意思?”
晚亭冷冷道:“我是不想我們南宮府在外麵丟了臉麵。你問問各位姐妹,我這樣做,錯了麼?”
晚雪冷笑:“說的真好聽!南宮府丟了臉麵與你忠勇伯府有何關係?你讓這下賤的丫頭捉住我的手,就不是丟了南宮府的臉麵?”
晚雲聽的直搖頭。這個晚雪是怎麼回事?怎麼行事忽然大失風度起來?一開始是在人前隨便說自家姐妹唱歌,還要讓晚亭當眾唱給人聽。她難道不知道這是把晚亭比做了歌女伎子麼?這是羞辱啊!更何況那詞兒是能在外人麵前唱的嗎?這個晚雪,瞧著挺聰明的一個人,竟是個笨的。
這樣想著,晚雲就上前說道:“亭妹妹先放開她罷,別失了和氣。”又對晚雪道:“雪妹妹,不是姐姐今兒要說你,今兒你是過分了。你是個聰明的,你自己想想。”說完,轉身走了。
晚亭也叫青蝶放了手,淡淡的看了晚雪一眼道:“即便你覺的忠勇伯府不屬於南宮府,我也要說,我南宮晚亭從沒覺的這兩者間有多大區別。二姐姐有時間多看看書,別想些有的沒的,平白叫人心冷。”拉了晚芙的手轉身離開。
晚雪在後麵恨恨道:“什麼叫‘沒有多大區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若今日你不是忠勇伯府的小姐,你瞧有幾個人看得上你!”
晚亭頓了下腳步,想要回她幾句,忽然覺的跟她說話累的很搖搖頭,懶的理她,自轉過梅林的另一邊去了。
這裏晚雪就對著晚風發火。“一個個的,都跟浮上水去的鴨子似的,捧著人家的大腿。別人就算了,你是我嫡親的妹妹,怎麼不幫我偏倒是幫別人!”
晚風看著氣鼓鼓的姐姐,不知該說她什麼才好。搖搖頭,也走了。
眨眼間,眾姐妹走了個幹淨,隻把晚雪氣的倒仰。想要說什麼,眼前除了自己的貼身丫頭黃鶯黃雀,就隻有一個青蝶。眼珠一轉,晚雪就想拿青蝶煞氣。想著不過是個丫頭,她主子現在又不在這裏,還怕她飛上天去?對兩個丫頭使了個眼色,就想要發難。
青蝶何等機靈?一見晚雪神情就知道這個二姑娘要玩花樣。青蝶豈會怕她?隻是想到晚亭向來自認為麵冷心冷,其實心裏是最重情的,自己倒不能讓她難過。便笑眯眯的若無其事道:“說來我們姑娘也是,自己是個有身份的,何苦為了一些不懂事鑽牛角尖的人生氣呢!再怎麼著,這皇上賜的伯爺可不是當假的,一般人家的女眷照理是要行禮拜見的,也就我們姑娘不計較,倒讓人家蹬鼻子上臉起來。照我說,就該打出去!”拍了拍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晚雪臉紅一陣白一陣,像打擺子似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裏發生的一切,自然也很快傳到了秦煦和雲遙的麵前。雲遙皺眉不解,秦煦沉了臉,沒說什麼。回過頭來吩咐傳話的人帶話給青蝶幾個,要她們務必保護好晚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