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晚亭幾個剛到川味樓不久,雲遙就和秦煦秦曦到了,聽張掌櫃說晚亭在這裏,三人就去了隔壁。才坐下歇口氣,就聽著隔壁莫問在求親呢,那種直言直語把三人暈的夠嗆。
再到後來聽晚芙跟莫問有商有量的說起晚亭的婚事來,就像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般,更可氣的是從頭到尾沒聽見晚亭說半個字。這讓三人心中起了嘀咕:莫非晚亭喜歡的,確實是這個不知從哪個旮旯裏蹦出來的小子?要不然怎麼不反對呢!
尤其是雲遙,想著自己明示暗示了幾次了,甚至都親親過了,晚亭還是無動於衷的,難不成真是自己白做了功夫,那丫頭已有了心上人?雲遙秦煦兩人想的有些心灰,秦曦卻在一邊氣歪了娃娃臉,揎拳擼袖的就要去隔壁找晦氣,一副抓奸的模樣。雲遙忙死死抱住了他。
“要讓那小子娶了她去,還不如讓你們兩個娶了去呢!好歹一個是我朋友一個是哥哥,肥水怎麼能流外人田!”秦曦氣憤填膺道。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不過是說說罷了,你急什麼!”秦煦看了他一眼,把秦曦安撫了下來,才又道:“那人不是說要去求親嗎?我們也可以啊!我就不信了,憑著我們三個人還不是他的對手?忠勇伯夫婦又不是那沒眼色隻會蠻幹的人,料想也不會在幾個人都求娶的時候下定論吧?那麼勢必會推說要等一等,商量一二,且依我看來,那個丫頭也不是乖乖聽話的主,很可能這件跟她相關的事還得要她同意才成,如此一來,最終誰能如願還是要看那丫頭的意思。”說著拿眼溜了兩人一眼,意味深長的接著說道:“這就要看你我的本事了,看誰能拿下那個沒心沒肺的丫頭!”
一番話說的兩人連連點頭,秦曦看著秦煦壞笑道:“三哥果然不是個吃素的,我還一直以為你當真什麼都雲淡風輕了呢!我其實頂看不上你那半死不活的樣,這樣才好,才像我過去的三哥。”說的秦煦板著臉又想笑。
雲遙回去後苦惱,想不出要做怎樣才能拿下晚亭。沒奈何隻得問東叔。自從上次事情後,雲遙也少了羞澀,與東叔的關係更親近起來,倒像是父子倆了。雲遙有難事也隻與他商量,而東叔更是把雲遙當做兒子般照顧關心,比起親生的也不遑多讓。
在東叔心裏,雲遙是個不被父母,尤其是母親注意的人。或許天下父母都會被第一個子女占去精力吧,反正除了貴為皇妃的雲煙和死去的雲鵬外,就隻有半死的雲霄還能引起上官將軍夫婦的在意了,下麵這兩個基本屬於放養,萬幸沒有長歪了。而因為長子雲鵬的死,上官鴻將軍更是一病不起,幾年來都不見人,直如廢人一般。
因此東叔更是心疼這個主子。因見雲遙問他,東叔想了想便道:“爺,我有一句話一直憋了很久想問你,請爺說實話,我才好幫爺想辦法。”
雲遙忙道:“我說了多少次了,叫你別喊我爺,叫我名字就罷了,你總記不住。再這樣我可就真生氣了。你說罷,是什麼話,我一定實話實說。”
東叔咳了一聲道:“這個,爺,啊不,子遠啊,我一直就想問問,那麼多女孩子,尤其是家世好的女孩子欽慕你的不少,為什麼你卻看中了南宮那丫頭?說實話,她的容貌都不及杜若的一半,就是何侍郎家的那倆閨女都比她長的好。”
“這個,我真是沒想過,隻知道就是喜歡她。尤其是第一次見她一個人獨坐在荷塘邊上時的背影,那麼孤單的樣子,好像她根本不屬於這個地方的人似的,那時候我就覺得心裏好疼,從她身上似乎看見了我自己。再然後見她唱歌,滿池塘的荷葉荷花中她就那麼一站,風吹過來,飄飄欲仙似的,我當時就想,這樣子的女子絕不是那些凡俗的人,她身上有一股子仙氣般,讓我在那天晚上竟睡了個好覺。東叔你知道嗎?一直以來,我都害怕夜晚,我一閉上眼就看見烏兒四子他們在眼前晃,晃得我心慌。四年了,四年來我從未睡過一個囫圇覺,更別說睡得好了。直到遇上她,聽到她唱的歌,那麼婉轉柔美,就像天上的仙樂一樣,讓人心裏平靜安詳。”雲遙說的動情起來,眼裏微微濕潤,“所以,我對自己說,這輩子我上官雲遙隻娶南宮晚亭為妻,哪怕是斷子絕孫我也不會娶其他人!”雲遙聲音鏗鏘有力,宣誓一般。
東叔不覺流下淚來。他一直知道雲遙不易,但從未知道竟連睡覺這麼容易正常的事,雲遙都不能享有!四年,那該是多麼的痛苦才能造成的結果?那個原本以為淡忘的經曆,原來從未曾離開過他的主子,他當做兒子一般看護的紫衣侯!
“我幫你!”東叔釋然了,他要竭盡所能幫助侯爺達成心願,要親眼看著主子幸福快樂,哪怕是使用卑鄙無恥的手段,他也不在乎。
晚亭躺在床上,一個勁的想白天發生的事情。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莫問真的就跟著回來求親了?而為什麼父母見了莫問莫言後那麼大驚失色?他們四個躲起來又說了些什麼?還有,為什麼最後莫問莫言竟然住在了南宮府裏?還有還有,潤王秦煦和五皇子秦曦為什麼也會來求娶她?好像她對這些人並沒有特殊表示吧?連回應也沒有過半個啊!這些問題就像漩渦一樣,把晚亭越旋越緊,讓她頭都想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