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設下香餌捕金鼇(1 / 3)

玉帶河像個名副其實的帶子,環繞著全城。在城東麵有座八角亭,翹角飛簷,很是秀麗,就坐落在玉帶河邊。這個亭子有個別致的名字,叫做挽誰亭!

也不知道一開始倒底是叫挽水還是挽誰,反正這麼多年下來,以訛傳訛的,挽誰挽水都分不清了,人們也就那麼含糊地叫了。

乍暖還寒的季節裏,玉帶河裏還結著一層薄冰,吹在臉上的風依舊像刀子般的割人疼。

還沒到真正的春天,按理這個時候是不可能有人來這挽誰亭的,又不是神仙,不怕冷還能吞風飲露的。所以這個時候來這裏的人在他人的眼中不是神仙而是神經了!此時正在這麼想的人正向這邊慢慢走來,邊走邊在心裏暗罵約她來的人是個神經病,放著好好的地方不約偏約在這個地方。

亭子裏早就坐了個女人,卻是武昌伯上官雲飛的嫡妻杜若。此時她正兩眼木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麼,好半天臉上也沒有絲鮮活的表情,把來到她麵前的人嚇的不輕。

“夫人,您這是怎麼了?”沒事別像個活死人一樣的嚇人好不好?吞下湧上喉嚨的後半句話,來人坐在了一邊。

“唔,你來了!”發呆的眼睛活了過來,看向邊上的來人。

來人是個三十餘歲的婦人,梳著簡單的發髻,上麵隻插著一根素銀簪子,一身衣著也是過時的款式,而且還是舊的,整個人顯得寒傖無比。

嗯,這樣好!這樣才能為她所用!轉了轉眼珠,杜若微微地笑了。

“月姨娘,最近過的可好?”打量著對方那明顯不是多好的模樣,杜若隨口寒暄。

這個杜若口中稱呼的月姨娘很明顯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在聽到杜若貌似關心實際挖苦的話時,隻是輕皺了下眉頭,隨即淡然道:“夫人在武昌伯府中一人獨大,自然是比我這種沒出息的妾室要過的風光百倍。”古話說舌上有龍泉,殺人不見血,說的就是月姨娘這種人,她這麼明晃晃地捅杜若的刀子,看著對方臉色劇變也絲毫沒有壓力。

杜若隻感覺自己的口腔裏泛起了一絲血腥味,乍紅後的臉色陡然蒼白起來,有如古墓中爬出的女屍,恐怖怕人。

“月姨娘很會說話啊,這舌頭可真是靈巧。”杜若慢慢的把眼光轉到月姨娘身上,眼中似乎長出了鉤子,直勾勾看著對方。

月姨娘被她那瘮人的表情嚇壞了,“呼”地站了起來,勉強幹笑了一下:“夫人好似身體有些異樣,月雲就先告辭了,回頭再說其他。”說完幾步跨出亭子,仿佛走慢一步,後麵的杜若就會化為厲鬼來抓她一般。

“徐月雲,你給我站住。”她才走了兩步遠,身後就傳來杜若幽幽的,宛如暗夜幽靈般的聲音:“你就這麼走了,讓我怎麼向主子交代呢?還是,你想見了主子親自說?”

被杜若連名帶姓的叫住,徐月雲隻能站住。隻是她聽著身後那幹巴巴的沒有起伏的語調,控製不住地出了一身白毛汗。

裙裾的窸窣聲響起,慢慢地來到徐月雲的身後,她僵直了脖子不敢回頭去瞧一眼杜若。

“月姨娘啊,舌頭太靈巧容易斷呢。”杜若移到徐月雲的身前,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塗著鮮紅蔻丹的尖利指甲狀似不經意地刮刺著她的脖子,讓她感覺既疼又冷,恨不得能找個堅硬的殼子躲進去。

“嗬嗬,夫人,你說笑了……”徐月雲扯著僵硬的笑臉朝著杜若說。“月雲不敢忘記你我本是同盟,都是為了替主子辦事。”

“哈,同盟?應該說是同夥才對吧?我可沒有和你盟誓過,不過是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罷了!”杜若幹巴巴的尖利聲音在空氣中回蕩,驚飛了亭子頂上的幾隻麻雀。

“既然來了就別那麼急著走,還是說一說你的消息,我可不想在這裏白白冷的半死後,還得不到半點有用的東西。”杜若斜眼瞟了瞟徐月雲,讚賞似的嘖嘖兩聲:“為了兒子你還真是什麼都做的出。好了,看在你的一片慈母之心上,我會向主子好好誇獎你的。”湊近了徐月雲的身邊,冷冷地輕聲咬起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