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商量,秦煦等人決定把南宮鉉移到晚亭駐紮的這邊來,禦醫年紀大也不用過那邊去了,在這邊還可以安心地幫南宮鉉找出中毒的原因。
第二天秦煦就派人幫晚亭建了個寬敞的營地,雖然規模小了點,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都有。等另外的幾路人都到齊後,晚亭開始分派任務。
原本晚亭是建議秦煦跟南宮黠到她這裏來商量,大家開個會,對目前的狀況各抒己見。結果秦煦反過來要晚亭參與軍中的商討,晚亭推脫說這樣做會引起非議,執意不肯。但是秦煦卻說服了其他的將官們,直接把人帶來了晚亭這裏,逼的她不得不趕鴨子上架。看著秦煦陰謀得逞的笑臉,真讓她有直接掐死秦煦的衝動——我說王爺,你怎麼就對我這麼有信心呢?就不怕我害死你沒商量啊?
“紫衣侯不在,軍中可以說是群龍無首,這個責任需要夠分量的人才能擔的起來。依我看,潤……王爺,可擔此重任。”晚亭習慣地想稱呼秦煦潤澤哥,話到嘴邊才想起今非昔比,但要她真的一口一個“舅舅”的叫,她又真心覺的別扭。想了想,索性就稱呼他是王爺好了,反正在這軍營中,上下等級是很嚴格的,她這麼叫也沒錯。
“一軍主帥可說是軍中靈魂,王爺,此位子非你不能挑起來,責任重大啊!”晚亭看了看眾人,又看著秦煦,俏皮又嚴肅地說。
秦煦也覺得這話非常有道理,如今在這裏除了他還真是找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他為晚亭的眼光和認知與有榮焉。
晚亭看著南宮黠和其他幾位來到她營帳中來開會的將官們,那些人也紛紛點頭稱是。見並無異議,晚亭又說:“元帥擔當的是指揮之職,可打仗還需要將軍們上陣,我覺的應該再選出一位副帥,既能聽令於元帥,又能代替元帥在戰場上下令的人,你們看怎麼樣?”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了半天,眼裏都冒出了星星。
副帥啊!那可是隻比元帥低一級的人物,別說朝廷的獎賞了,就是在這幾十萬人的軍營中,光是威風都夠讓人眼熱的,一時間眾人的心裏都像有隻貓在抓。
但是,不是已經有元帥了嗎?為什麼還要再選個替元帥執行的人呢?要是兩人的意見不同,那軍士們該聽誰的?這不是有分庭抗禮之嫌麼?
晚亭給他們解釋,元帥一般是要駐守大帳的,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去戰場上的,那麼他就不能隨時隨地的了解戰場上真正的情況做出決定,而戰場上瞬息萬變是等不了人的,這時候就需要一個有膽氣魄力的人來臨時指揮,當然,如果做出了錯誤決定,這個罪責也得由他來承擔,與元帥和其他聽令行事的將士無關。
這不是成了替罪羊嗎?這麼重大的責任誰擔的起來?眾人聽的一身冷汗!不少人在心中暗罵晚亭陰險。
秦煦覺的有理,以往在戰場上都要靠元帥親自出馬,隻因誰也不能擅自做決定,這樣一來,做為元帥的人累的夠嗆,還有一旦失去元帥就會陷入困境的危險。就像這次,如果有副帥,即使雲遙失蹤了,他們也不至於被敵軍壓住了手腳,動彈不得。
左看右看,原本躍躍欲試的眾人此時卻低了頭,甚至在秦煦的眼光瞄到的時候還會努力地縮一縮脖子,力求將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小。
這,這還是我大唐的將軍嗎?秦煦一股怒氣從丹田湧起,索性直接點名。按照秦煦的想法,他都直接點名了,這些人總要給個麵子,哪怕試一試呢!誰曾想,被他點名的人不是說自己才能低微不堪重用就是推脫自己隻會聽命行事,反正就是不願也不敢出頭。這還罷了,竟有人咕噥說晚亭出了個這樣好的主意,為什麼不幹脆讓她的親哥哥去做,偏要他們來承擔,這明顯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嘛!
秦煦險些氣炸了!晚亭掃了一眼那些人,心裏冷笑。原本她還想要幫助這些人成個功勞,如此一來,罷了,肥水不流外人田,還是留給自己二哥算了,隻是這些人可別事後後悔才好。
勾唇一笑,晚亭看向南宮黠:“南宮將軍,你是皇上親封的神風將軍,原本我也覺的你擔此責任最合適。隻是想這是個機會,不知有多少人等著呢,我卻不能私心隻為你留著。如今看來,大家倒是自謙的很,都情願把這個機會讓給你。看來你是眾望所歸啊,你看如何?”
南宮黠早就想要開口了,隻是麵前大多是比他年紀大資格老的人,他一個毛頭小子怎麼能去奪這個榮耀?那不是找刺激嘛!卻不想秦煦點了一圈名下來,那些人不但不願意,還把矛頭指向了他和妹妹,那意思分明是說晚亭不公,秦煦不公,他們三個都是私心的人!真真氣煞人也!心裏一股怒氣,見晚亭問他,毫不猶豫地站了起來,大聲道:“屬下願意聽元帥之令,絕不有負皇上的信任!”
眾人聽到他這這擲地有聲的話,遽然一驚,這才想起秦煦的身份,晚亭是帶著建元帝的禦旨過來的,相當於代天子發令。這個,違背了皇上的命令,會不會有事啊?眾人頭壓的更低了,心中各自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