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助君直上淩煙閣(1 / 2)

得到侍女報告的銀瓶公主匆匆趕來,看著麵色茫然,眼中卻開始有了一絲絲清明的雲遙心裏吃驚不小。她給他下的“醉纏綿”份量不輕,在沒有解藥的情況下,這個男人居然能夠憑自己的意誌醒過來,實屬罕見!

“來人,扶公子回房。”可不能讓皇兄那個戰爭狂看見雲遙這個敵軍主帥在她這裏,否則,她也護不住他。

這裏是銀瓶公主的閨房重地,一般人根本不許走到這裏來,而她又特地下了禁令,嚴禁任何人隨意出入,服侍雲遙的侍女更是不得跨出這裏半步。

身為西衛國皇帝最寵愛的貴妃娘娘所生的女兒,銀瓶公主的囂張氣焰和跋扈性格也不是一般人敢惹的,也因此,雲遙藏在這裏已經快半個多月了,也沒有人發現。當然,這也跟她給雲遙下了西衛國皇室的秘藥有關。

醉纏綿,是一種使人昏昏沉沉,像是喝醉了酒一樣的藥,專門對付武功高強,心智堅韌的人。這種藥提煉不易,極是珍貴,銀瓶公主會拿這個來對付雲遙,隻是因為她喜歡上了這個冷峻堅韌的男人,一心想要把他留下來。

當日,這個男人孤身犯險,想來偷取她的大皇兄辜翼揚下在那個南宮軍師身上的解藥,無意中進入了她的閨房,而彼時的她正因為大皇兄跟父皇建議,要讓她替西衛國聯姻,嫁給北幽國那個好色之徒哭鬧的死去活來。

雲遙不知道自己麵對的這個,哭的險些昏死過去的女子是敵國公主,他還以為是個受了委屈的小宮女呢,因此也沒有太在意。誰知道這卻給他帶來了囚禁之苦。

銀瓶公主起初心懷捉弄,向雲遙編造了一段,苦命女被逼無奈入深宮,因惦記家中的父母想要出逃卻又無路可走的悲涼故事。因為想起自己的身世,雲遙沒有細心去分辨真偽,更起了同情心,卻不想被長著一張娃娃臉的銀瓶暗算了!

在費盡心力得知麵前這個男人居然是敵國的主帥時,銀瓶差點開心地飛了起來!她可是知道這個男人的大名很久了,一直都以為是個長相凶惡,年紀老大,陰險狡猾的人,沒想到竟是個一身是膽,勃勃英氣的好兒郎!

銀瓶公主自知困不住對方,可是她一心想要把他留下來,索性就給他下了醉纏綿,把他禁錮在自己的瑤華殿裏,能時時看到他心情也是愉快的。

可是這個男人今天是怎麼了?竟然能掙脫醉纏綿的藥效跑到門外來!幸虧她來的及時,沒讓他跑出二門去,否則一定會被辜翼揚那個混蛋發現並抓起來,他正巴不得能有什麼來威脅大唐呢!

“來,我們把這個喝了。”為防萬一,銀瓶又在香爐中撒了一點醉纏綿下去,這才放心地端了杯茶水送到雲遙的嘴邊。

這一次雲遙沒有像前幾次那樣不理睬或是推開銀瓶的手,他隻是無意識地低喚著心中的那個人。

“你說什麼?”銀瓶詫異地附耳過去,隻聽到雲遙嘴裏喃喃地念叨著一個人名,一時不明白,皺眉看著一旁的侍女問:“他說什麼呢?”

侍女也沒聽明白他倒底說的是什麼,想了想,遲疑地說:“好像是青兒還是玲兒的,似乎是個人的名字。”

“青兒?玲兒?這是哪個宮女?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跟本公主搶起人來了!赤焰,你去幫我打聽清楚了,本公主要宰了她!”銀瓶公主氣勢洶洶地低聲吼道,叫赤焰的侍女忙低聲答應了。

就在銀瓶公主暴戾地尋找誰是雲遙嘴裏念叨的人時,西衛國大皇子辜翼揚正傲然地嘲笑他的對手,大唐軍隊。

“哈,免戰牌掛了這麼久,他們的士兵還有戰鬥的勇氣嗎?別不是都成軟腳蝦了吧?”身旁的將官們都附和著哈哈大笑起來。

“報!”負責探聽軍情的哨衛在門外大聲稟報。

“進來!”辜翼揚威嚴地沉聲問:“何事?”

“稟元帥,敵方軍營中有異動。”

“哈哈!莫非是在討論是戰是降?他們的主帥都不見了,軍師又成了個活死人,隻剩下一個獨臂殘廢和一個黃毛小兒能抵的甚事?那群老資格的還未必服他呢!”辜翼揚肆意地狂笑,仿佛看見了大唐的旗幟轟然倒下的場景。

“回元帥。敵方營中有琴聲響起,還伴隨著歌唱。”哨衛認真地回稟,對元帥的想當然隻當沒聽到。

“琴聲?唱歌?難道是他們知道大勢已去,不是我西衛的對手,所以提前來哭喪?還是想得歡樂時且歡樂?”辜翼揚嘴裏貶低著對手,心裏並不敢輕視,揮手命令帳中的將官們:“都隨小王出去看看,那大唐的小兒在玩什麼把戲!”說著領頭走出了大帳,抬眼望去,別的還沒什麼,唯獨高高的瞭望台上一個銀白色的人傲立在那裏,像一隻飛翔的蒼鷹,讓他的心中莫名的心悸了一下。

“那人,不是大唐的那個殘廢嗎?怎麼忽然有了如此駭人氣勢?”身旁一個將官驚訝地脫口而出,引得辜翼揚狹長的雙眸更是眯成了一條細線,凜凜的寒光倏地炸了一下。

“他旁邊那個彈琴的黑衣人是誰?好像是個女子!”銳利的眼神牢牢地鎖住那玄衣似鐵的人,心裏迅速搜索著這人的資料。遺憾,他似乎從來沒見過此人,也沒聽過此人的聲音。這人,是打哪裏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