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那時我睡著了,昨天我睡得非常早。\"
\"不會吧。你是泡吧喝酒去了吧?\"
\"我已好長時間沒去了。莫非你今天來,是為了請我去酒吧喝酒?\"林木說。
\"好呀。\"
\"不怕你女朋友?她可不讓你去酒吧的啊。\"
\"別管她。她太莫名其妙。以為酒吧就是亂搞的地方。\"
\"哈哈。可能她是對的。何況你長了張亂搞的臉。\"
……
他們再看了一張呂克貝鬆的《碧海藍天》,夜生活的時間差不多到了。馮青關掉手機,他說,省得那女人煩。林木笑笑說,那好,我們今晚一醉解千愁。
他們喝到酒吧打烊才罷休。
兩個人都喝醉了,東倒西歪、步履蹣跚。
林木說:\"馮青啊!你看到麼,樹啊,車輛啊,酒杯啊,道路啊,等等,這世界的一切都浮遊在空氣中,時而忽上忽下,時而左旋右旋。你,連你也在空中,你飄啊,飄的。\"
\"你真是喝多了。\"
\"我沒喝醉。我腦子很清晰,很清晰,比清晨的天空,比草地的露珠,比石頭縫裏的山泉都還透徹、明了。我真是不明白交通規範上為何有條酒後不能駕車。如果現在給我輛車,我能跑過舒馬赫,能趕上飛機。\"
\"你真牛逼啊。\"
\"是不是喝醉後,能忘記過往以及現在?\"
\"可能吧。我喝得太多後,會忘記醉後發生的事情。\"
\"可我不是。我一直清醒著,我能記起喝酒前前後後的所有一切。是不是我喝不醉?\"林木說。
\"你酒量好。\"
\"馮青啊。我很冷,很冷,真的很冷。我的胃灌滿了水,水已結冰了,血液也結冰了。\"馮青脫下外套包裹在林木身上。
\"你應該少喝點,酒量又不好。今晚還老跟我逞能。\"
\"我心疼你知道麼?心疼。真的心疼。仿佛有人跟撕紙一樣在撕我的心,我的心慢慢裂開了,慢慢地,血往外滲。我好冷!\"
\"既然你這麼愛蕭寒,你應該把她給追回來。\"馮青說。
\"你錯了。也許我並不愛她,我愛的隻不過是我自己,心疼也是因為自己。你是我在這個城市唯一的朋友,唯一能和我說話的人,唯一……\"
\"我送你去醫院吧!\"
\"沒事。我回家睡會就好。\"
\"嗯。\"
\"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一定得答應。好麼?\"
\"說吧!我答應你。\"
\"明天我換了新號碼別跟蕭寒說,該了斷的,我得毫不猶豫地了斷。你記得《甜蜜蜜》裏的一句對白麼:'傻丫頭,回去泡個熱水澡,睡個好覺,明天早上起來滿街都是男人,個個都比豹哥好。'再說,我對她也有些厭倦了。她就是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放棄時當然有點傷心,不是有首歌就叫《傷心總是難免的》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