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未了的溫存(一)(2 / 2)

林木取下掛在胸前的胸牌,放在吧台上,就去衛生間了。

衛生間裏站著個男人,拿著熱毛巾,他一見林木進去,就殷勤地幫他捏肩膀,把熱毛巾捂在他後腦那。那感覺很舒暢,就如疲倦的身子泡在熱水。林木心裏想,這間BAR的服務安排得真是太周到了。然而當林木撒完尿,出去時,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他指指台麵上用水粘貼著的幾張50塊。林木明白那意思,不得不從兜裏掏出50塊,扔在了台麵上,心裏很憋屈,被人宰了。那人笑著對林木說,出來玩嘛,就圖個痛快、高興。林木苦笑了下,出了衛生間。

當林木回到座位前時,羅可已坐在吧台邊了。

林木一坐下,羅可笑著說:\"這是我叫人送你的水果拚盤。不錯吧?幹一杯。\"

林木端起酒杯,幹掉了。然後說:

\"怎麼進衛生間還要錢的?太黑了。\"

\"你來酒吧不多吧?那黑社會,沒辦法。\"她司空見慣地笑著對林木說,然後羅可又端起酒杯說:\"再喝一杯,把剛才的不愉快幹掉。\"

\"我不是心疼那50塊,而是覺得太冤。哦。沒什麼了。\"林木幹掉了杯裏的酒,然後拿起放在桌上的胸牌,看著胸牌問:\"你叫羅可?大堂經理啊。當官的。\"

\"鳥官。我就一賣啤酒的,什麼鳥大堂經理。\"羅可說。

\"好呆都是官啊,比我這樣的平頭百姓好多了。\"林木說。

\"下次來這喝酒可以找我。這是我名片,酒可以優惠,還送你水果拚盤。\"羅可豪爽地說。

第二天晚上,林木看了會書,無聊得慌,桌子上正好放著羅可的名片。

他就發個消息給羅可,消息是這樣的:你好。謝謝昨晚你送我的水果拚盤。我是你把胸牌掛在我身上的那個。剛發完那個消息,郭明慧來了個電話要他把方案修改下,明天趕著要。林木沒辦法隻好打的回公司加班。沒會,羅可的電話打了過來,她說,她今晚休息,如果有空現在可以一起去沿江路吃宵夜,她很煩。林木說,實在不好意思,剛老板來電話,要去趟公司,等下次吧。羅可沒等林木繼續說下去,惱怒地打斷說,這分明是玩弄她,下次別沒事找事的亂發消息。說完羅可就掛了電話。林木搖搖頭,心想:這麼性情火暴的女人,就算再寂寞也不能再惹了。

羅可端著滿滿一杯啤酒,站了起來。從杯裏流溢出來的啤酒,順著她的手一滴一滴滴往玻璃桌上,形成剔透的水點。彩色的燈光偶爾射過來,掠過羅可火紅的頭發、裸露的胳膊、豐滿的胸部。她說,哥們,喝了這杯,一飲而盡!所有的煩惱都會消失。這,你得相信我,我是過來人啊。

林木說,下次吧!看你喝得有些多了!

羅可說,什麼話啊,我可是啤酒妹啊,這麼點我怎麼可能喝多?賣啤酒,不喝怎麼行?不喝,酒怎麼完?酒不完,我怎麼賺錢?

林木說,我真是不行了,明天還得上班呢。

羅可說,哎呀,男人不能說不行,女人不能說隨便。幹了,爽快點。

林木胃裏的酒往外湧,惡心,想吐。可是他現在還沒喝多呢。

林木忍了下去,說,喝了這杯,結束吧,正好酒也完了。

他們一飲而盡。

酒吧離打烊大概還有挺長一段時間,熱鬧、喧嘩。

歌手停止歌唱,舞台交給了大家。男男女女擠在舞台上,拚命地扭動著身子,仿佛五光十色的鮮活泥鰍放進燒得通紅的鐵鍋裏,跳著最後的舞蹈。

羅可手裏的空玻璃杯還沒放在桌子上,她張望了下四周,林木的背影逐漸隱沒在來往的人群裏。羅可尾隨林木的方向跑了起來,追上了林木。

她從衣兜裏拿出打火機說,嗨!靚仔!你打火機掉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