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部--少年戀上熟婦10-15(二)(1 / 2)

後來,用線,一頭綁在桌子的腳,一頭綁在螃蟹的腿。可是它不聽話,總是四出亂爬,時時都有死於同學腳下可能。更可怕的是它有時會爬向老師的腳下,那不但螃蟹沒收,還得挨批,罰站。

這方法不好,就不用了。

學校的門口,有水塘,垂柳依依。我們決定鋌而走險,同樣是線的一頭綁在螃蟹腿上,一頭用石頭壓著。每下課鈴一響,我們蜂湧過來,看螃蟹。有人失望,難過,有人慶幸,高興。螃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是會走失,也許是石頭壓得不牢,也許是別的同學拿過去了。

其實螃蟹的死擬或活本來都沒什麼意義,因為在放學回家的路上,我們都將要撿來些枯枝,點燃,把螃蟹放在火裏烤。香氣彌漫,我們經不住地想吃,瘋搶著。其實味道我已經不太記得,應該不太好吃,但是每個人都精精有味,滿口生香。

當我大概上三年級的時候,螃蟹,如水氣樣從水庫裏蒸發了,在水庫岸邊的洞裏再也找不到它們的蹤影了。四腳蛇倒還是和從前一樣猖獗,不過我再也沒見過那樣勇敢的能把四腳蛇拿在手裏,惹得女生尖叫,歇斯底裏。

我的一部分快樂也隨螃蟹的莫名消失而消亡。

在油菜花盛開的季節,是快樂的季節。

我的一部分快樂也隨螃蟹的莫名消失而消亡。

12.

在油菜花盛開的季節,是快樂的季節,是歡情的季節。

每當那時,我常常一個人爬到山頂,坐在石頭上,看山下滿田野的油菜花,燦爛輝煌,黃得刺眼,落莫的感覺。我總是忘了時間的流逝,忘了天黑,直到燦爛的黃被黑暗吞啜,我才蹣跚回家,意性惆悵。

油菜花燦爛時,也是碟飛蜂舞時。

蜜蜂在油菜花裏追逐著,辛勞著,嗡嗡唱著寂寞的歌。

我和小夥伴們拿著帶有蓋子的罐子,捉蜜蜂。一手拿罐子,一手拿蓋子,當蜜蜂忘情地在花上舞蹈時,對準蜜蜂輕輕地合攏,蜜蜂就輕而易舉地成了甕中之鱉了。在罐子裏再放些油菜花,看蜜蜂在那罐子裏四處碰壁,給我們一種莫名的快感。也許人都有那樣一種天性,虐待他物會給自己一種快感,就如前不久電視報道說,好多人們熱衷於養食人魚,看食人魚去凶狠地去吞啜食物。殘忍,是人的某種潛在意識。

油菜凋零的凋零,結果的結果。

而我卻從此喜歡上了坐在山頂的石頭上,看夕陽,看田野,田野的風景隨著季節的變換而變換,春季萬物複蘇,夏季枝繁葉茂,秋季碩果累累,冬季蕭條苦瑟,但是此種種都逃不過落莫悲涼。

那時的年齡本該是追逐打鬧的年齡,本該是懵懂快樂的年齡.

而我卻喜歡坐在山頂石頭看風景,神情寡歡,眼神淒迷。若是有一天你看到一個瘦弱的十來歲的孩子總是一個人看風景,一個人發呆,我想他也和我一樣,鬱鬱寡歡,是我曾經的影子。

豔陽高照,陽光毒辣,樹陰下卻異常的涼爽。風,風幹了人們的疲勞。

人們,零星地坐在各自認為最涼快的地方,說著一些無關痛癢的閑話,個個神情愉快。

兩隻狗,站立著,屁股緊緊靠在一起,排成一字,眼神激情而曖昧。

一種粘稠狀的液體順著其中一隻狗的後腿直流而下,濕了狗的毛,濕了狗站立的那塊地。兩隻狗在喘息,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如火樣似乎能燃著地上幹枯的殘枝敗葉。

幾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夥伴納悶那兩隻狗在幹什麼名堂,在這一動就汗流雨下的夏天的中午,怎麼會粘得那樣緊。

他們從地上撿起一根棍子,雙手拿著棍子飛舞著,去驅趕那雲雨正酣的兩隻狗。一隻狗跑著,另隻狗拚命退著,它們的屁股依舊粘在一起,似乎是合二為一,成了一個個體,再也不能分割。那狗眼神憤怒,似乎要把我的小夥伴們一口吞啜,不過不一會兒,又轉變成了無辜而企求的眼神。似乎在說,求求你們不要這樣,不要,不要。

其中一個大人們開腔了,說,你們不要再趕了,再趕,狗會咬人的。

又一個大人說,不要再趕了,你們那樣會把狗的腸子拉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