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許是人的一種獸性吧,潛在的,羞於說出口的,就如那不顧如火的太陽,如水的汗而交娉的兩隻狗,被人驅趕它們還是要繼續,還是要呻吟。
人和動物之間的差距也許僅僅是因為人多了一層自我約束。人自己把自己束縛住了,困在了道德,社會輿論裏。
你想過隨時隨地做愛嗎?就如兩隻交娉的狗,不顧別人的視線。
也許你沒有,你是高尚純潔的人。
不過我想過,我做夢都想過。
可是我僅僅隻是想,我困在了道德,羞恥,還有法律的魔圈裏。就如強奸樣,我喜歡強奸美女,特別是性感的,可是也隻是停留在思想的強奸。其實我很為強奸犯不值,隻為瞬間的顫抖噴薄,而把自己陷於牢獄,甚至死亡。自己用手,同樣能達到那樣的效果,盡管有點微弱的差異。
14.
離村不遠放牛的山隻有微弱的坡度,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盆地,最底端則是一個和去小學路上差不多大的水庫,同樣是透澈憂傷若上帝的眼淚。山鋪滿脆綠的草,一直蔓延到山頂,似是地毯,軟綿綿。其上零星地點綴著蒼翠肥綠的矮小灌木叢,最好的山水畫都不及此來得和諧,舒服。用句矯情點的話說,養眼。這是個放牛的好地方,隻要把牛一放,我們就可以玩我們自己的了,等到回家的時候到山上一牽,那時牛的一邊的肚子肯定是圓鼓鼓的了,再把牛牽到水庫邊,放放水,牛的肚子就圓股股若球了。
我們的節目也許不多,但是我們都能很高興,很舒心。
要麼是在草地上追逐打鬧,翻滾,要麼是捉蟲子,要麼是在岸邊挖個洞,撿一些殘葉枯枝,點燃,把從地裏偷來的紅薯放在上麵烤。烤熟後的香味是那些在街上烤的紅薯所不能比的,天壤之別。
這童年的記憶多溫馨呀,想想都覺得幸福。
去年暑假我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那個孩子讀的是小學五年級。他若一隻鳥樣被困在家裏,大部分時間就隻能是看書,看電視。我是一次性給他上三個小時的課,他媽說,上了兩小時就出去走走,免得太累。那時,我看到了他的活潑可愛,蹦著跳著,若一隻放飛的鳥樣,雀躍。我問他,暑假一般幹些什麼,有同學一起玩嗎。他說,看書,看電視,那有什麼同學,一個人,當然還可以去什麼少年宮之類。語氣有點埋怨。不滿。不過隨即又高興了,說,其實一個人能出來走走,騎個自行車也很好玩的。那時我覺得,若是我,我想我會被逼瘋的,辛好,我不是城裏人,籠子裏的鳥。
也許我是不該有快樂記憶的,那怕是一丁點的片段。
就若如今秀美的山已經荒蕪,地上的草已經不複存在,水庫的水不再若眼淚那樣剃透。前年,是的,是在前年,我去那山上了,回來的時候,淚流滿麵。那山已經是殘不忍睹。沒了記憶中的丁點樣,觸目驚心。在水庫的邊上建了個若大的紅轉窯廠,烏黑的煙塵籠罩著整個山。山翠綠的肌膚不見了,露出了惡心的血肉,黃泥,做紅轉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