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薑柚惡狠狠地剜了公孫伯荼一眼,板著小臉,去洗漱睡覺了。把伯荼一個人扔在外廳。
薑柚的宮殿在半山腰,薑榆罔的宮殿在山頂,來去畢竟麻煩,況且薑柚還擔心薑榆罔的病情反複,於是她索性命人在薑榆罔的床榻邊,支個臨時的臥榻,和衣而睡了。
薑榆罔一覺醒來時,感覺滿身都是黏膩膩的汗漬,頭腦清明許多,精神也尚可,腹部也不痛了,睡得很飽,所有疲憊的感覺也都盡數散去,唯獨......肚子有點餓了。
轉頭一看,床邊上的小榻上臥著一個女子,瘦瘦小小的,睡得正香甜。雖看不清臉,但薑榆罔知道那應該是薑柚那個小丫頭。
薑榆罔撐起上半身,許是因為好久沒吃飯了,雙手都沒力氣。老蘇聽到動靜,推門而入。薑柚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到薑榆罔在床邊坐著,她立馬從榻上驚起,瞬間清醒。
“哥哥?你醒了?感覺如何?”
“感覺......肚子餓了,其他挺好的。”薑榆罔微笑著道,臉色依然有點蒼白,聲音也有點虛弱。
“那就好,那就好。哥哥,你真是嚇到我了......”薑柚撲倒薑榆罔的懷裏,嗚嗚哭泣,哽咽著,絮絮叨叨地說著些什麼。薑榆罔一時半會兒沒聽清楚,但他知道他這突然一病倒,薑柚應該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薑柚繼續哭訴著,薑榆罔安撫的拍著她的背。
老蘇站在一邊看著這兄妹兩個,心裏也是泛起一陣酸澀。
“什麼時辰了?”薑榆罔轉頭望向老蘇。
“回稟陛下,申時。”
薑榆罔點點頭,“準備點飯菜,公主應該也沒吃過吧?”
薑柚抽抽搭搭地抬起頭,淚水打濕了睫毛,滿臉淚漬淚痕,上眼皮略紅腫,眼睛裏帶著些許血絲。
老蘇答道:“公主一天一夜未曾進食。”
“你想吃什麼,叫禦膳房做。”薑榆罔低頭對懷裏的薑柚說。
“我喝稀粥吧,對了,我之前問過醫師,醫師說,哥哥若是醒轉,隻能暫時進些米湯......”
“米湯便米湯吧。”
薑柚複又轉頭對老蘇道“老蘇,把那幫醫師喊來,再給陛下診一診。”
“諾。”老蘇領命退下。
不一會兒,室內湧進許多醫師,輪流為陛下診脈。
“陛下右下腹可還作疼?”
“腹部按之可疼?”一個醫師在薑榆罔腹部摸來摸去,東按按西壓壓。
最後,醫師們的結論是:“陛下的症狀緩解,可見那方子確實有效,經過我們的商議,一致認為,可繼續服用那貼藥幾日,五日之後若沒複發,那便是痊愈了。”
“方子?什麼方子?”薑榆罔問道。
薑柚道:“是公孫伯荼從青玄大師那得來的治療腸癰的方子。”
“腸癰?”薑榆罔一臉的不可置信。
“是的,醫師們說哥哥得了腸癰,哥哥那時正發熱昏睡,對外界不知。”
薑榆罔此刻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這麼說,公孫伯荼的方子治好了我的腸癰?”
薑柚點點頭,讓諸位醫師們先下去休息,笑著對薑榆罔說:“等哥哥病好了,可得好好感謝公孫伯荼與公孫少欽叔侄倆人呢。”
“哦?感謝少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