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迷著,想必也是和其他士兵一樣中毒了吧?”薑榆罔問。
“嗯......”少欽點頭道,心裏卻犯嘀咕。睡前的時候,少欽一直苦惱著,該怎麼跟薑榆罔開口,救救這個少年。
醒來就被薑榆罔撞破,少欽反而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組織語言了。“他......你......能不能......”少欽支支吾吾著。
“不能!”薑榆罔一口回絕。“你休想!”
少欽微微地歎了口氣,這個反應倒是在意料之中,“我知道,是你割了手腕救我的,我和伯荼都沒臉開口,求你再救其他士兵……這個孩子呢,是我私心想救他的,你若是不願,我倒也無法勉強......”
“私心,想救。”薑榆罔心裏默默咀嚼著少欽的話語,騰得一股怒氣衝上腦門,他再也坐不住了,立馬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一刻都不想再待著,他怕自己控製不住,即將爆發的雷霆之怒。
薑榆罔怒氣衝衝地走了,少欽呆呆地站了會兒,望著床榻上的人,寧遠依然睡得安穩。
果然,還是如想象中一般,搞砸了交涉。
薑榆罔帶著一臉不悅的臉色走在營地中。
又是一身小廝打扮的薑柚,正走出自己的營帳。
遠遠地看見薑榆罔的身影,薑柚欲笑著上前問候,見薑榆罔表情如此不善,她便立馬斂了笑意,“哥哥,怎麼了?”薑柚走上前,問道。
薑榆罔搖了搖頭,“沒什麼事,”臉上擠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即將返回薑水,你看,你是隨我一同回薑水,還是繼續同伯荼前往有熊?”
薑柚噘著嘴,這個問題,此前,她剛剛獲救時,薑榆罔便問過她。
那時,薑榆罔說,這一路太艱險了,既然是有人刻意針對他們這一行人,不如跟隨他一道返回薑水,別再趟這趟渾水,惹禍上身了。
但是,薑柚此前答應過伯荼,要做他的助力,與他一道為有熊王慶生的。
伯荼言而有信地牽製住了桃花峪的局麵,薑柚她不能言而無信。
故而,薑柚堅定地搖了搖頭,“哥哥,我還是去有熊部落走一趟吧,既然說好了要去給有熊王慶生,言而無信總歸不好。”
薑榆罔頷首,表示知道了,“那好吧,為兄也不勉強你。”
說完,薑榆罔便離去了。
薑柚皺著眉,望著薑榆罔遠去的背影,總覺得,哥哥的神情有些怪怪的。他走來的方向,似是少欽公子的營帳,莫非......兩人起了什麼爭執?
目前,唯一的矛盾,想必就是那些昏迷士兵的問題了,薑柚心想。
其實,薑柚也想過,該如何安置那些士兵。
少欽的恢複,讓神農氏血液的解百毒傳言得到了證實,也說明了這個救治辦法是行之有效的。
雖然目前此事隻有少欽、伯荼、薑榆罔和薑柚四個人知道,但明明有有效的救治措施,卻不用於士兵的救治,站在仁義道德的角度,薑柚覺得,他們四人,心裏都是過意不去的。
但是,即使是把薑柚和薑榆罔所有的血,都抽幹抽盡,用於那幾千士兵的救治,那都是九牛一毛,杯水車薪。
若是隻用於一部分人的救治,那對於其他剩下的人而言,又是不公正的。
真是一道令人苦惱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