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東，你怨過老師嗎？”
忽然，張建平換了語氣，想著楊向東說道。
楊向東感覺很詫異，抬頭看向老師，發現老師真切的目光，他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是的，前些日子，在楊向東感覺到官場上的黑暗之後，他有怨過張建平。
可隨著後來，他卻很感謝，因為正是這一段經曆，才讓他發生了蛻變。如果沒有老師，他不能進入官場，也就不可能體會到那般感覺。
“我怨過，不過更多的是感謝。因為老師，你懂我。”
楊向東沒有選擇隱瞞，他的脾性，老師是最清楚不過的了，或許當初選擇將自己帶進來，就是為了讓自己磨練自己的心智，讓自己看清這世界的本質。人活著，本身就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著，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張建平沒有說話，而是點了點頭。他知道，楊向東是徹底悟了。唯一欠缺的就是經曆，他還太年輕，很多東西沒有經曆過，就不會知道疼。所以，他不打算說太多，他想讓楊向東自己去體會。不過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楊向東自己過去摸黑走路，他會盡自己所能，為他鋪就一條路。
“趙家的老二回來了，你要當心，他不是趙韓，或者說，十個趙韓，也比不過一個趙信。”
張建平很嚴肅，楊向東能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來壓迫感。
楊向東從來沒見過老師有這種表現，更何況是一個小輩。能讓老師如此高看的人，定然不是一般人。
所以，楊向東對於趙信也產生了濃濃的興趣。
張建平將他的表現盡收眼底，心裏感到很開心。
人常說，看一個人的水平，就要看他的對手。他將趙信表述的很強，意義就是想讓楊向東感到壓力。但楊向東卻表現出了興趣。這就說明，楊向東心裏沒有畏懼，他是將自己擺在了同趙信一樣的高度。
一個人隻有對自己的對手感興趣時，他才會關注和研究對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之後，張建平又將自己在德南的關係給楊向東說了一下，說他以後若是遇到了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可以去叨擾一番。
楊向東一一記在心裏，然後就跟著張周平又出去找樂子去。
“向東，我準備去德南那邊發展一下。”
“師傅的意見？”
酒飽飯足，張周平借著酒意，凝視著楊向東，說出了自己的打算，而楊向東則直覺性的聯想到了老師，這才這樣問道。
“不是，是我自己的打算。趙信回來了，我不放心。這小子可不是趙韓，他陰著呢。”
張周平說道，說話間流出出幾分恐懼，顯然曾經被對方欺負過。
楊向東很感動，張周平能夠如此處身設地的為自己著想，讓他真正感覺到了兄弟的含義。
“我覺得你應該跟師傅商量一下，畢竟那邊也不比京城，很多事情辦起來肯定不容易。”
楊向東擔憂道，京城畢竟才是他的大本營，因為張建平的托扶，他才能走到今天。如果去了那邊，跌倒受挫倒是小事，可如果真的和對方起來，他怕張周平會吃虧。
至於他自己，他倒是沒有什麼擔憂的。爺爺從小就教過她，人不能有傲氣，卻必須有傲骨，傲骨錚錚，邪魔外道自然見而遠避。
況且，他一個光腳的，用得著怕穿鞋的嗎？
不過，張周平卻沒有將他的話聽進去，幽幽說道：
“兄弟，小瞧哥哥了不是，過了江，我張家的男人，也是猛龍。”
張周平的目光看著前方，很平靜，可楊向東卻仿佛看見一條沉睡的巨龍在翻滾，在深淵中咆哮。
楊向東歎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隻是把這份感動，深深藏在了心裏。
在京城又呆了兩天，楊向東將手裏的工作交接完之後，又喊上張周平去了趟學校。他的心裏還一直惦念著林小雅，如今要走了，自然要將一切都囑咐好。
林小雅很不舍，拽著楊向東的衣袖死活都不肯撒手。
“丫頭，你也長大了，可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愛哭鼻涕了。嗯，我記得那次你還把鼻涕弄了我一身。”
楊向東撫摸了一下林小雅的頭部，開著玩笑說道。畢竟現在是在飯店裏，他可不想被人當做是色狼。
“很好笑嗎？”
林小雅不為所動，紅著眼眶，直勾勾的盯著楊向東。
楊向東：“……”
楊向東很尷尬啊，他沒想要林小雅這丫頭這麼依賴自己，無論自己怎麼開導，怎麼安慰，甚至連自己從來都不說冷笑話的獨門秘笈都用了出來，可依然沒有效果。
“呦嗬，真沒想到，紅遍京城的楊向東，也會出來泡學生妹了？這可是個重磅炸彈啊”
就在這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傳入了眾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