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劍書其實想去那醉生夢死很久了,奈何一直囊中羞澀,沒機會去嚐嚐那聲稱‘仙人醉’的美酒,去做一做會死人的美夢。
如今他突然有了一筆巨款,又沒有落腳的地方,那醉生夢死包吃包住,豈不是剛好?
這還未日落天黑,姑娘們還在打扮,但是那敬業的老鴇,已經在門外招攬客人。
老鴇見了陳劍書四人,上下打量了幽倩與苟小雲一番,然後嘖嘖稱奇道:“這位公子,你是來賣你家的兩位娘子?”
老鴇看陳劍書風塵仆仆,不像是有錢來醉生夢死享受的人,而陳劍書又帶著兩位年輕貌美的姑娘,便以為他是哪個家道中落的公子,要來賣妻了。
以老鴇多年的經驗看來,苟小雲與幽倩,都是一等一的貨色,就算不能大紅大紫,也能留住不少客人的歡心 。
老鴇看出了兩名少女蘊含的價值,恨不得立刻就與她們定下賣身契,但是她經驗老道,那算盤玩得精,就是心裏想要,臉上卻顯出不願意的表情。
這是買賣的常用手段。
隻是老鴇卻沒想到,陳劍書居然不是來賣老婆的,而是要來找‘買老婆’的。可這就奇聞了,這世上哪裏會有人帶著兩位娘子,還有一個和尚上青樓的。
而老鴇更在意的是,一副寒酸相的陳劍書,他的褲兜裏到底有沒有錢。
“小苟!”
陳劍書一聲令下,苟小雲會意,把麻袋搬下飛車,放在老鴇的麵前,那看著普通的麻袋剛一打開,立刻璨得老鴇的臉一陣黃一陣白。
麻袋裏邊,全是金錠與銀錠,還有一貫貫的銅錢。
老鴇也算是見過大場麵的過來人,可是她從來沒有一次過看見這麼多銀兩,她看得眉開眼笑,但是很快就凝重了起來。
老鴇心想,眼前這小子寒酸得緊,不像是有錢人,這麻袋裝著的銀兩,該不會是賊贓吧。老鴇越想,就越覺得可疑。
“作死你這個老鴇,居然認不得本少爺?”
陳劍書橫行京師數年,是著名的京師一惡,京師裏的人,上到朝廷的文武百官,下到市集裏賣菜的大娘,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老鴇也是見多識廣,而且這種職業的人,最擅長的便是記得姓名與長相,雖然陳劍書這一年裏長大了一些,也變得落魄,但是經這麼一提醒,老鴇就認出了陳劍書。
“您不是那將軍家的三公子?看我這腦子,是年紀大了不中用咯!”老鴇認出了京師一惡,趕緊賠笑。她從那些接待過的客人口中,聽說過這少年的可怕之處,她區區一個青樓裏做皮肉買賣的老鴇,可不敢得罪這樣的大惡人。
“你不用擔心這些銀兩的來路,這些錢都是剛剛從東望候府的庫房裏拿出來了的。我陳劍書的話,你還信不過嗎?”
陳劍書說的都是實話,不過他卻沒有跟老鴇說,他是用什麼手段把錢拿出來的。
陳劍書繼續吩咐:“你給我們準備四間房間,準備一些酒菜,當然了,酒隻要仙人醉,其他的水酒本少爺看不上,然後……”陳劍書笑眯眯地說道:“哈哈,你懂的。”
陳劍書倒不是真的想跟這些青樓女子發生點什麼事情,雖然他的思想早已經不純潔,可畢竟隻是十五歲的少男,心底深處,還依然保留了一絲純真。
嗯,就一絲絲那麼多。
他在京師生活了這麼多年,經常聽人說那仙人醉多麼多麼好喝,那醉生夢死裏的姑娘如何如何美若天仙,他現在有了錢,可真想見識一番。
“可這位小師父……”老鴇就是見多識廣,也從來沒聽說過有和尚這麼光明正大上青樓的。
“這個小光頭就是來吃飯的,你命廚房準備些齋菜白飯給他就是了,這需要多少銀兩,你自己拿!”
陳劍書說完,掀開麻袋,讓老鴇隨便拿錢。老鴇原本想多拿一些,但是想起陳劍書之前做過的暴行,也不敢貪心,拿了一個合理的數目,便算了。
醉生夢死分大堂與雅間,陳劍書要了四個房間,可是準備房間尚需時間,他們就先在大堂坐著,吃點小吃,喝點小酒。
白日宣淫,一直被視為不好的行為,人族之中有傳說,說這白日宣淫,會引來血魔降臨,因此,這太陽未下山,就是京師最繁華的青樓,也隻是剛剛準備好店麵,那些姑娘都還在更衣沐浴,搽脂抹粉。
這裏的姑娘,在皮肉生意這個行當裏,算是金字塔最頂層的存在,都是見慣了大風浪的人,她們服侍過富甲一方的商賈,也侍奉過大權在握的一品大員,就是那些實力強橫的修者,姑娘們都嚐過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