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裏等了一會,隱約聽見雨棠的笑聲,清卿便知道子夜歌終於回來了。透過窗戶看,隻見他一手牽著雨棠,一手牽著有誌,一幅好爸爸模樣。門外還在和衣服較勁的李嬸看見子夜歌,連忙對他說了些什麼,然後帶著孩子們離開了。
“喲,這不是太子殿下。”子夜歌推門,驚訝道:“殿下是來救我們的麼?”
裝,繼續裝!
清卿斜眼鄙視。
“我沒想到……”這回換司景越驚訝了:“子兄也有不穿大紅衣裳的時候。”
“形勢所迫。”子夜歌大方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在下的衣服被清卿燒了。”
她都不打算告訴司景越自己是怎麼墜江的了,而這小子居然惡人先告狀!哼哼,現在怎麼不喊她娘子了?清卿腹誹,看來子夜歌還是忌憚司景越的。
提到燒,她忍不住問道:“你真的把那兩株山茶給燒了?”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子夜歌笑笑:“我不喜盆栽,留著沒用自然就燒了。”
司景越聽罷不禁皺眉,子夜歌與他說話都是自稱在下,而對清卿說話則自稱“我”。看來……這兩人在漁村相處的時日裏,關係發展的挺迅速。倒不是吃醋,司景越擔心清卿和子夜歌走的太近,安全上難有保障。這一次遇險著實嚇到了司景越,他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再度發生。
隻一皺眉,子夜歌便察覺到了太子殿下的不爽,他選擇默不作聲。
而清卿全然無覺,單純的想著司景越隻是在氣子夜歌令她陷入險境。
“好吧。”語氣裏沒有驚亦沒有怒,她心想:既然已被燒毀,就說明自己和這兩株山茶無緣。收集的物件都是自個“找上門”的,這兩株山茶應該不是需要收集之物。清卿臉上沒有任何惋惜的神色,唯一的一點遺憾大概就是不能一睹貢品山茶之美,不知那“紅日”和她繡袋裏的紅山茶相比,哪個更漂亮一些。
“既已得知,卿卿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司景越問。
“先前跟你說過了,我要去錦州,那裏有我要得到的東西。”
“錦州的話,我大概能幫到你。”子夜歌道。
清卿遲疑一會,還是說了出來。易容實在太麻煩,且她也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幫助白芍拔得頭籌。萬一人家就是衝著扇子去的,自己豈不是白忙活了?如今司景越和子夜歌都在場,如果有他們的幫忙,自己大概能快些得到茶花扇,這樣就能盡早回到則名山見師父了。
“花魁大賽……”司景越嘴角一抽。
“這個我還真能幫到清卿。”子夜歌笑道:“茶花扇我定能助你拿下。”
畢竟為錦州三色之一,她高興的點點頭:“你準備怎麼幫我?”說吧!是出錢還是出人!
“要準備最好的樂師和舞姬。”子夜歌認真考度著:“衣服和首飾也需我親自製作。”
看來是準備親身上陣了,嗯……這家夥還算有點良心,知道將功補過。清卿打算再助子夜歌一臂之力:“我來譜曲,歌藝方麵絕對甩別人幾條街。”
“如此甚好。”子夜歌點點頭:“還有兩個月不到的時間,清卿要努力啊。”
“你放心,時間足夠的。”
不就是譜曲嘛!給她一首歌的時間,整出個聯歡晚會的歌單都不是問題!
“哦?這麼自信。”
“那是!”她昂頭。
“唔,那祝你贏得頭彩。”
“好!不對……”清卿呆住:“不是你替我參賽?”
“清卿的想象力真豐富。”子夜歌笑得花枝亂顫:“當然是你自己參賽。要準備最好的樂師和舞姬,這是用來教你;衣服和首飾也需我親自製作,也是為你準備……”
“怎麼樣?我這個忙幫的夠徹底吧?”
徹底你個頭!
“胡鬧!”司景越終於發話了。
“這確實太胡鬧了。”清卿也忍不住附和。
身為官家子女,怎可能去參加花魁大賽?作為司景越的“愛情形象大使”,萬一這事被知曉,不僅折損家族顏麵,更有毀司景越的形象。再者說了!她可是則名山的修仙弟子!回去之後如果被問及這第一物是怎麼得來的,自己要怎麼說?如實告知的話……她恐怕是再無顏麵對則名山的師父弟子花花草草了!
子夜歌這個人真的一點都不靠譜!此刻清卿和司景越的想法是一致的。
果然還是之前自己想的辦法可行性更高一些:“你和白芍的關係不錯吧?要不你和她說說,我幫她拔得頭籌,獎金什麼的我都不要,能不能把茶花扇給我?”
“清卿覺得白芍沒了你,就不能贏過別的青樓的花魁麼?”子夜歌道:“你是見識過她的才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