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日之後,已是十一月,天氣越來越冷了。玖蘭漠絕一行人到了鳳凰城,他們都鬆了一口氣,一直擔心此次迎親途中會有意外發生,如今離了南漓境界,便不再擔心還有人搗亂了。
於是,他們決定在此歇息一天。漠北長年被冰川籠罩,就算此時下著大雪,他們也能保證二十日之內到達漠北皇宮,剛好回去過新年。
所以,即使將近年關,又逢大雪天路滑,他們也照樣決定來南漓迎親。
這天晚上,玖蘭漠絕、玖蘭漠軒、安殤之、淩天寒、淩諾雪、夜無痕和舞清一同在鳳凰城內最大的酒樓一品香大廳內用膳。
一行人的與眾不同甚是引人注目,他們的到來引起二樓雅間一位男子的注意,他嘴角微微上揚,從容地走到大廳。
他一身紫色的衣服,束好的墨色長發隨意披散於肩,完美得無可挑剔臉上,最為特別的便是那一雙妖媚的紫瞳,修長的雙臂環抱於懷,又是一個難得的美男子。
大廳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肆意打量剛出現的男子,安殤之微微皺眉,他們這一行人,除了舞清,所有人都處於警惕狀態。
片刻,大廳內的人,除了他們和那紫瞳男子,靠近淩諾雪等人的客人昏迷,中間的人七竅流血,最外麵的人早已化為一灘血水。
直到紫瞳男子走到跟前,他們才漸漸反應過來,剛剛這是有人下了毒?中毒的人立刻就化為一灘血水了?不禁後怕,幸好安殤之在,否則他們也難逃一死啊。
男人們紛紛握著劍,準備隨時出擊,玖蘭漠絕坐在諾雪身邊,握著她冰冷的小手,給她安慰,因為剛剛舞清那小丫頭已經嚇得昏了過去。
感覺到手心裏傳來的溫暖,諾雪淡淡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起初,她以為自己重活一世,比別人多了十多年的記憶,自己有資格安穩平逸的生活幾年,她以為,她能在三國之內安然無恙地活著。
可如今,她知道自己錯了,太天真了,上一世她哪裏出過南漓?或許,在南漓境內,她能安然無恙,可在三國之內卻未必啊。
還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例如,眼前這個不知不覺就放了劇毒的人是誰?她不知,他是敵是友,她也不知。
上一世,她曾親手毒殺了自己的孩子,可重活一世,她隻想護住自己的孩子,這是隻屬於她的孩子,她格外珍惜這個小生命。
手,不知不覺撫上隆起的小腹,腹中的小不點兒似乎也感受到了來自母親的關懷,略微動了一下。
這時,紫瞳男子風輕雲淡的開口道:“安殤之,幾年為見,你的醫術可退後不少啊,你看,還是死了那麽多人。”白皙的手指向外圍的一灘灘血水,滿臉鄙視著安殤之。
安殤之也略微懊惱,是自己反應遲了一點兒,否則,怎麽可能讓那麽多人中毒呢?
不過,神醫總有些小毛病,那就是他沒那種病者必救的心理,相反,他有時候很樂意看那些病人被活活折磨而死。所以,此刻,他能心安理得的說服自己,他們的死與自己無關。
不過,每次很這位瘋子相遇,這樣的場景都會發生,次數多了他也會不忍,他也會反省自己,他們的死是自己的緣故麽?但他從不糾結,每次得出的結論都是:他們的死與自己無關!
語氣有些不悅:“魅子枯,你就不能積點兒德麽?當心不得好死。”
“難道,這世上,善有善報麽?安殤之,你也見過生死無數,你敢說,善,就一定會有好報麽?”魅子枯不屑一顧,他的姑姑,難道就是罪大惡極之人麽?落得個挫骨揚灰的下場。
清醒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往往就是從善之人才不得好死,作惡之人才得長命,的確不公平啊!
見他們沉默,魅子枯心情大好,“哈哈哈,你們也覺得我說的不錯吧,安殤之,你能解我剛配製出的‘化骨’,也的確不錯了。”
安殤之冷哼一聲:“過獎了,不過下次,還是希望你別用這種方式跟我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