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應是相見歡(1 / 3)

縣衙的布告欄上有一張極大的告示,其中之意是縣令大人在代天巡狩胡大人的帶領下,已經查清數月來的疑案。此案影響至深,於七日後對犯人處死刑。而抓獲的犯人無名氏,性情殘忍,憊懶無為,於他鄉殺人後逃亡本城,繼續行凶,已交代殺人事宜,但由於不願牽連家人,故而隻認罪,不從舊名。

縣令陳大人將胡大人送走後,便令牢中衙役打起十二分精力,看好重犯。

葛秋八心裏不是滋味,雖說以前這樣的事也做過一些,但這次不同,那花子不是普通的瘋癲之輩。他被奴仆梳洗後的模樣像極了貴公子,且由於此次巡狩大人急著回都城複命,都不曾庭審,直接便將那無名氏丟進天牢,但也念著花子著實可憐,未用刑。葛秋八都覺得他慘,生著大病被抓進縣衙,好不容易醫治好了,又送去了牢裏,等著死期到來。

他懊惱這事緣由自己,城外的壽方鋪,她花了幾兩銀子訂了一個上好的壽方,又去找堪輿師看了山裏哪兒適合冤魂下葬。

“你放開我!”

“我讓你不要擾他的命數,你為何不聽?”他捏著之燼的下巴,陰冷的目光如刀,似要將她割傷。

“你算什麼東西,我為何要受製於你!”之燼努力表露出比他還狠的樣子。

長棣很是霸道將她壓在床榻上,不讓她挪動一分。

這番境地的她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活生生變成了他的獵物,反抗不得,唯有無奈。

“我是山君,這晟州大地歸我管轄,你這般撒野,我如何能放縱你!”他的雙手捏著她的手腕,她猶覺骨裂一般。

方才,之燼正欲用法術帶走空塵,長棣卻突然出現將她拉走。

她恨得牙癢癢也無辦法,天上和人間一樣,修為高的人總是這樣難對付。

“山君。”門外好似珎兒在敲門。

“何事?”他很是不悅。

“珎兒有事相告。”

他終於放開了之燼,走向書案,“回你自己的閨閣,若再不聽話,我會將你關起來。”

一聽他要關自己,她還真有些害怕,他法力如此大,她才不想被他關起來,還是佯裝聽話的好。

出門與珎兒正麵相逢,之燼對她會心一笑,珎兒也輕輕笑著,那笑有嬌媚與情誼,珎兒是隻善良的小鬼。

“山君,近來能尋到的相合男子太少了,不足七人。”她的聲音低沉且怯弱。

“前幾日忘了讓鬼仆通知你,暫且不必去尋了。”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閉眼扶額。

“為何?”剛問出口,她就後悔了,她深知作為一個小鬼,不該多話。

但他此次並未惱,而是淡淡道,“他已回魂,痊愈不少,此後你隻需將花圃中的曼陀護好即可。”

她心中寬慰,此前她還擔心著近來這般無能,山君是否震怒。

“你退下吧。”

“是。”

珎兒思念眼前的男子,多日來她忙於要事,都不曾去拜見他。如今她將他仔細看了,他還是那樣俊朗。多年過去,他的樣貌依舊如此,她還記得當初無常來抓她回閻羅殿時,是法力無邊的他救下自己。然後用鬼術為自己修複了姿容,造了人形,風風光光地活在了人間。

即使她也知為他殺了很多人,但那又怎樣,那些臭男人又能有多無辜,到渡仙樓求歡,無非都是些色鼠之徒。況且她恨那些玩弄女子的男子,恨他們風流,無恥,心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