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波出列。我和花襲人單獨談話之時,對麵合圍的四支不義軍可有不規矩行為?”冥絕開口問道。結合著他前麵那句話‘血該從誰身上流’,幾位將軍心裏都是不自覺一涼:這麼快就要有人要流血麼!
張超、王猛兩位新歸附不義軍將領麵露不忍之色,猶豫幾次終究沒有開口。自從宣示效忠被劃到軍指揮使梁波麾下後,梁波也很是負責任的,抓緊時間給他們兩位惡補許多王室直屬軍的軍規法紀。真是了解越多,越對不義軍前景失望。兩位已經下定決心跟著王室走,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心裏也都有些譜。
梁波先是後退一步整肅軍容,繼而恭敬地回答道:“有。臣正要請示,正巧殿下開口詢問。”這句敬語雖是客套話,也沒什麼深意,卻很有必要由梁波說出來。否則,就是他梁波身為將領對敵情隱瞞不報,有貽誤軍情瀆職罪責,雖然錯不在他梁波自己。
看到冥絕沒有深究的意思後,梁波接著說道:“就在宴會談判開始不久,臣等被殿下趕出軍帳之前。不義軍二十八渠曾派出三撥信使分別聯絡另外三渠,議定入夜後同時夾攻殿下所部。戰後分食軍馬糧草,俘虜活捉軍中將領,然後向官軍主力或附近城池換取更多糧草。”梁波毫不懷疑二十八渠統帥已經瘋顛到沒救,想法好天真,行事真白癡。
“哼,正是有想法才正常。隻是我想問不義軍的將領都是一群白癡嗎?”冥絕說話真不客氣,兩位剛從不義軍跳槽過來的渠副帥張超、王猛的麵容有些僵硬。
“是,殿下說的對!二十八渠所有將領都是白癡,連‘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道理都不懂。幸好其他三渠裏麵不全是,隻有部分白癡將領相信和采納信使的話。”梁波適時的跳出來,給麾下兩名新收職員張超、王猛解圍。說話也很有藝術,隻有那些和我們做不到一桌的才是白癡。
“說得好,指揮使梁波很會說話。呐,所以你的手下就搶先動手,另外三渠裏的白癡都已經被直接拿下後,清理過了?”冥絕說話跨越度太大,身旁的諸位隻能無奈承認自己有些腦筋不夠用。雖然都是些不入流的民賊,可是當被四家合流陰謀算計的時候,你總要先表示些像是擔心或憤怒的感情吧。一開口就是搶先動手和直接拿下,你以為自己是誰,帶著外掛嗎?敵人說完蛋就完蛋。
梁波揮揮手,擦掉滿頭虛汗:“殿、殿下英明。下午時,三處不義軍營地曾同時發生短暫騷亂,的確是我方潛伏將領發動兵變。白癡都已被拿下,現在十六、十八和十九渠都在我軍掌控之中。”
梁波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大著膽子問出來:“殿下。臨行前,臣絕對沒有授意和安排麾下發動兵變奪權事宜。臣也是在走出軍帳之後,才得到消息。殿下是如何知道,他們已經兵變成功的消息?
臣得到的報告,麾下奪權乃是倉促起事,時機恰好來自殿下大聲發出逐客令的時候。難道這都是出自殿下安排?難怪殿下了解的那麼清楚,難怪。”跟著梁波一起點頭的人不少,全都一副‘哦,我懂了’的樣子。
“難怪你個頭。你、你,還有你們都懂些什麼?不知道就別亂猜!”冥絕語氣嚴厲,真想每人各賞一腳,踢得他們爹媽不認識。像軍議、國策這種嚴肅的事情,也是能夠隨便亂猜的。
“我和你同樣不知情,可是我會看,會觀察。這就是說‘不是每件事情完成,都需要手下將軍們彙報!’。回頭仔細看看,四處不義軍營盤,中軍主帳懸掛的軍旗有什麼不同。”冥絕語氣嚴厲,對著麾下將領頗有恨鐵不成鋼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