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傳令下去積極備戰!對象,不義軍二十八渠。目標,徹底擊潰,全部殲滅!”冥絕口氣不鹹不淡,頗具帝王氣質,看向三裏外的二十八渠不義軍仿佛草芥。隻有一千裝備精良的騎兵,盡管都是些軍中猛士,麵對四萬兵員、裝備、包括訓練都很垃圾的流民軍,打散和擊潰或許可以。說道全殲的話,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冥絕是在信口開河。
“殿下。需要臣命令其他三支不義軍配合幫助嗎?十八渠兩萬人,其中一營四千人全是禦林軍喬裝安插進去的精銳,其他兩渠也各有兩千禦林軍。這些都是末將原來直屬的本部精銳,當殿下需要的時候,可以全部脫離出來,直接投入圍剿全殲二十八渠作戰。”梁波幾句話說的中肯,可也明確的告訴眾人,他就屬於認定冥絕是在信口胡吹的那一部分人。
“這麼說,指揮使是不願相信本人嘍。嘛,沒說什麼髒話就已經很不錯。雖然話說的拐彎抹角,你的好意,本殿下還是心領了。至於說到出兵配合,很抱歉,還是不要要。我確實需要你們配合,但也隻是一點點,絕不是諸位所期望的那樣。否則,我何必親自出手?禦林軍元帥趙亞子人已至,麾下十幾萬兵馬。剿滅二十八渠的任務交給他,豈不是更簡單?哼!”
冥絕是位自負的雄主,雖然不會禁止臣子表達反對意見,卻也會用自己的方式,表達自己內心的不喜歡和生氣。冥絕之心真的壞透了:前麵梁波委婉的批評他信口開河,後腳他就同樣委婉的諷刺梁波:“你梁波算哪根蔥!和禦林軍元帥趙亞子比起來,你這麾下隻有區區八千人的指揮使屁都不是。真要找人幫忙,我也是找位手裏十萬兵馬的大款;哪輪到你,一個剛顧著溫飽窮酸的小戶白丁呐喊助威!”
至此,血澤弓戰的暗線全部浮出水麵。其一、十萬不義軍中,真正站在冥絕對立麵的隻有二十八渠一支四萬人,兵員和裝備落後;其二、二十八渠將領無能草包,談判也不知道派出個像樣的將領,一看就沒誠意,肯定小動作不斷。或許隻有同樣的笨蛋,才會被圍到天黑,等他們偷襲;其三、禦林軍元帥趙亞子來了,所以能越過梁波指揮他的麾下清理不義軍異己將領。接下來就是真刀真槍的碰撞,長弓殘血的開始。
“臣梁波知錯。”梁波心中真的很後悔,前麵剛想做過河卒,後麵轉眼挨上馬後炮。好不容易有忠言直諫的機會,跳出來竟然是個坑。沒在君主心中留下好形象不說,麾下八千子弟兵也被老帥趙亞子捋的淨光。堂堂指揮使也會淪落到變成傳令的小卒,馬上就要承擔起兩邊跑腿的傳信任務。然後,怕什麼就來什麼,梁波化身基層的工作很快得到落實。
“梁指揮使,你有錯嗎?嘛,有錯也不該歸我管,算了。下麵你來說說:如果我命令,當前麾下的一千騎兵率先搶攻。對麵不義軍二十八渠,會和我們正麵接戰嗎?”冥絕這話問得很準。不義軍敢不敢打也是個問題,而且也隻有身邊對不義軍了解比較深的三兩位能夠分析的合理。
“回殿下,臣以為不會。若是遇到殿下搶先攻擊,二十八渠肯定會依托營盤和障礙物轉為防守,所求還是等到天黑一起動手。天黑雖然看不見,卻能充分發揮人多的好處。
‘距離太遠,則大家都看不見。原來抱成團的騎兵,不久便會在混亂中,走散和落單;夜裏即使站得很近,也分辨不出敵友,卻總能區分開馬和人。我們夜戰的目標,就是靠著人多搶走馬匹,天亮後再抓人;十多萬兄弟或許奈何不得一千騎兵,卻絕不會害怕一千步卒。見個官兵就抓活的,總能逮到幾個大官,然後和縣城換取糧食.....’
以上便是臣,轉述的二十八渠信使原話。據說還是他們雙胞胎渠副帥哼榮、哈福聯手設計的。這兩位都原京畿路楊世熊手下,‘幹過正規軍,信譽有保證’。所以,二十八渠麵對殿下搶攻,暫時撤退是一定的。”梁波很想拍拍胸口,或許真是自己在杞人憂天。冥絕不是神無所不知,看到梁波不過是回答個問題,結果緊張的跟心裏捂隻兔子似的,很是無語。
“恒榮?哈弗?果然是好名字!假如我能一次搞定他倆,這輩子吃喝和文憑,是不是都不用發愁了?”先說句玩笑話、輕鬆娛樂,冥絕緊接著轉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