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再次充當信使受冥絕派遣前往二十八渠,騎兵也收斂好陣亡將士趕在日落前和趙亞子十八渠換營地。最後冥絕又改變了主意,幹脆把騎兵和二十八渠的位置全部向北平移。冥絕選擇退出地勢較高的坡地,好比球賽對手互換場地,稍微公平些的同時,變更戰場的時候大家都沒休息。否則再次開戰前先讓對手跑過三公裏野地,雖說是好意還是會被人說成卑鄙。
戰場轉移。鳳凰旗走在前麵,家徽旗按照勳級跟在後麵,泣血旗最後。梁波理所當然離冥絕最近,隻不過臉色有些不好,戰場上冥絕受傷的過程都落在他的眼裏。蘇揚隻是事後才注意到冥絕臉上的傷口,而他卻是親眼看到一支破甲箭射中冥絕左肩。
“真是該死!大意了。”梁波心裏罵道。他早該想到不義軍既然和京畿路有聯係,來自定北軍的兩位渠副帥就算軍略是廢物,武器卻未必次品,龍翼弓和破甲箭並不是鳳京道專有。即使是最次的龍翼弓,遠距離射中威力也不容小視。
更讓梁波瞠目結舌的是,被人一箭射穿左肩後,側過臉查看傷勢的冥絕隻是眉頭簡單皺了一下。然後隻是右手悄無聲息地掐斷箭羽,進而用力猛擊肩頭,硬生生的把斷箭從背後拍射而出。‘帝王之狠心,即使對自己也是一樣!’,梁波又學會了一個道理。
再後來就是哼哈二將悲劇的一起跪了。在冥絕身後看到他受傷的當然不止一位,觸目者在匪夷所思的同時,也盡是身心俱憤。幾十隻破甲箭罔顧冥絕殘血的命令射出去,兩位支援不義軍的國際友人不分先後化身刺蝟。死的時候萬箭穿心,既是淒涼也是慷慨,無愧心中血,兩世堅貞魂。名士不一定是忠良,庸臣也未必是佞臣;內戰說成敗,唯有保家衛國抵禦外侮論英雄,才能得享千古英名。嶽飛和戚繼光隨著曆史變遷,為什麼前者隻是抗金名將,後者卻是民族英雄?名將非英雄,豈是空話!
“殿下。臣梁波請為殿下執旗。”梁波開口請求道。冥絕無動於衷,也沒有生氣,梁波心中稍安。還好前有蘇揚教訓,梁波沒有栽在相同的地方,冥絕並不喜歡將領拿他傷勢說事,即使提到也不行。
冥絕回頭看過身上多少掛些小傷的將校,平淡的問過梁波:“羽林軍有多長時間沒打過硬仗?猝然受傷昏倒也就罷了。不過是陣亡一位將領,又不是最高指揮,也會讓一群人大驚小叫和手忙腳。沒有見過血的士兵,算不上真正地精銳。”冥絕話裏真正意思即使單兵作戰力很強,若是缺乏紀律和協調性,整體戰鬥力未必能發揮到最好。
“回殿下,百年內羽林軍肯定沒有打過硬仗。”回答問題越短越好,但卻足夠冥絕驚訝的。“百年沒打過仗還能保持當前的戰力,還是很不錯的。”冥絕剛批評完羽林軍,後腳又誇獎起對方,梁波都快被他弄得糊塗了。他當然不知道冥絕用的是自己前世軍隊的標準,吳三桂造反的時候,部分八旗精兵隻不過入關幾十年,戰鬥力都快薄得追上紙糊的。
冥絕說話一向跳躍性很大,才兩三句話題就變了。“梁波,蠻族是在以前就叫做蠻族嗎?就好像現在的神州大陸自北向南分為蠻、夷、聖、野四族。”梁波想不明白冥絕話說一半為什麼又跑題了,回答下麵的問題還真需要仔細思考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