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為親選的戰場,就地勢上講對冥絕麾下的騎兵極端不利,險峻惡劣,即使形容成‘狹路相逢’也不為過。假如騎兵進攻,首先要急轉彎掠過一個接近60度的斜角,緊接著將是條筆直一覽無遺的狹長穀道。
穀口前窄後寬,兩壁對稱逐漸加粗,形似底角很大的狹長梯狀截麵。急轉彎後緊連的最窄處不足三十米,即使二十名騎兵並行也有困難,雖然前行三百米後的穀道基部沒有這個問題,更大的問題卻是有不下五百的吳兵弓手守在那裏整裝待陣。
百米寬的陣地上,前三排全是弓兵,中間三排盾手和槍兵鱗次排列,後三排步騎混雜配備四台簡易拋石弩炮。對那些剛剛躍過急轉彎,擠進狹長穀口有如靶子的騎兵來說,吳嚴密的兵陣型實在有些太過凶殘。
更加悲劇的地方,冥絕麾下的兩千騎兵全是些人馬全部沒有披甲的輕弓騎兵,若不是經過連番算計把吳兵的士氣迫降到最低,騎兵全都堆死在穀道裏未必沒有可能。
冥絕趕在戰前進行了最後一次戰爭動員,盡量提高己方騎兵士氣,也為兩位副將和自己能夠安心。
冥絕以自信慷慨的聲音鼓勵下屬道:“整個神州大陸,乃至千元世界,凡人軍隊大致分為四等。哪四等?讓我們由低到高純以弓兵而論:
第一等,毫無修為的普通人。開弓最遠二百米,百米內精準即位熟練;
第二等,凡人第一境武者修為。開弓遠射三百米,二百米精準力壓普通人。鳳京道王室三大直屬軍係正兵修為,戰場上從來都是作為輔兵後勤兵使用。
第三等,凡人第二境武者修為。開弓遠射五百米,三百米內精準強壓武者第一境。鳳京道三大王室直屬軍最低甲士待遇,戰場之上衝鋒陷陣國之精銳,諸侯最強。
第四等,凡人第三境武者修為。開弓遠射上千米,五百米內無敵必勝武者第二境。鳳京道三大王室直屬軍最低臣士待遇。戰場之上天下無敵士之精銳、士之精銳。兵馬萬人可以滅國,兵馬十萬可滅王朝。
吳兵哪幾等,而你們又是第幾等?一兵殺一卒,兩千對一千五,什麼樣的硬骨頭砸不穿?!”隨著冥絕對天下軍隊的不斷細化解析,兩千騎兵的鬥誌皆是振奮激昂。就像冥絕所說的那樣,吳兵既然選在三百米開外列陣,相當於無形中承認自己天下第三等甲士水平,和冥絕麾下的兩千騎兵全是第四等臣士相錯不是半斤八兩。
命格隻有三等君、臣、民,常言所說士族屬於階級分等的榮譽稱號。就像南宋帝國舉人、秀才即使無官無職也會比平民身份高,卻比最小的官員低一樣。
蠻族的甲士相當於軍隊裏的貴民,臣士則已是正經的官員臣位。貴民還是民,臣士皆為臣,一步之遙老鼠和貓的區別。鳳京道五十萬軍隊,臣士最多十幾萬人,王朝積攢千年最值錢的底蘊,這些人的實際價值就像中世紀歐洲秉持榮耀精神的正牌騎士貴族。
蒙古西征時,匈牙利和波蘭的騎士貴族乃至國王大公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層層疊疊的倒下,幾十萬貴族染血的平原草地,終是間接擋住了蒙古騎兵深入法國一統歐洲的野望。
鳳京道十幾萬的臣士即使什麼都不幹,也能以威脅的方式迫使野心諸侯一切都按照規矩慢慢來。想要學三國曹操一樣‘挾天子以令諸侯’,自軍隊不宣而入踏進鳳京道之日起,純粹的自己找死。
冥絕在最後有些傷感的冷峻說道:“此戰注定要有人敢死犧牲,我軍計劃三隊敢死甲士破陣在前。
第一隊需要五列騎兵百位敢死衝鋒在前;第二隊兩百人緊隨騎兵進入穀口後迅速貼崖壁展開,斥甲裸露在戰場上和吳兵以弓破弓;第三隊人數不限始終尾隨騎兵身後,當騎兵全部倒下視線開闊後,與第二列同樣和吳兵以弓破弓。
盡人事聽天命,希望諸位敢死衝鋒的將士每位至少射殺一個吳兵弓卒。一但缺口打開,我部後方列陣的騎兵將會全軍壓上。沒死的各位緊貼崖壁散開,將死的各位還請無論人馬屍體盡量不要堵塞道路。大戰開始,我將命令士卒必要時踏過傷兵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