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尚嫖娼(2 / 3)

歪脖子柳樹下的丁字入口,往左邊一拐,不遠處就是雪姨的窯子“秋菊發廊”。

和尚突然放緩了腳步,手壓在腿側確定褲兜揣著的那遝錢在否,這回算是春風得意了,怎麼說也是斧頭幫成員,在他心裏,可比入伍當兵還值得炫耀。怎麼說也得顯擺一下,這身份,這名頭,出人頭地,名震江湖已經指日可待了,錦衣玉食榮華富貴也是唾手可得,至於光耀門楣那就沒戲了,自己是個棄嬰,光誰家門楣去?

不過這並不影響和尚的心情,他抬頭挺胸器宇軒昂的往“秋菊發廊”走去,有錢的感覺就是爽,誰讓有錢就是爺呢?

“喲,和尚,中彩票了還是禍害小姑娘成功了,不對,哪有姑娘願被你糟蹋啊?難不成是桃花庵的老尼姑吧?”坐在“秋菊發廊”門口的秋菊老遠就看見趾高氣揚誌得意滿的和尚,離幾步之遙,兩人開起了玩笑,地上鋪滿一地的瓜子皮,她的孩子童心灼灼的蹲地上揀瓜子皮拚湊著不倫不類的圖案。

“菊姐,我有那麼砢磣嗎?好歹也是花和尚的楷模,嫖娼界的領袖。”和尚神采飛揚的自吹自擂,惹得秋菊笑得花枝亂顫。

“嘴貧,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還敢稱領袖,真不嫌害臊。”秋菊是這家窯子的掌櫃,也就是老鴇,她沒事就招攬路過的嫖客,算是後補選手,偶爾窯子裏的娼妓資源短缺,她就隻能身先士卒,為胡同的皮肉事業捐“軀”獻“身”了。

“媽,你看,和尚禍害小雪姐姐的淫相。”秋菊跟前的孩子口無遮掩童言無忌的說道。

好家夥,這孩子人小鬼大,拚得入木三分,形象逼真。耳濡目染,還真是教育有方,從娃娃抓起,落實得這麼到位,長大還得了,不是西門慶也得是韋小寶,和尚一陣無語。

“找小雪?”秋菊尷尬地繞開話題,老臉有點掛不住,一層厚厚的胭脂俗粉遮掩的臉上若隱若現地浮著紅暈,臨末又想到了什麼,補充道:“真不巧,昨晚有個人捷足先登了,出手滿闊綽,一包就是兩夜。”

“哦!”和尚不免有些失落,心被掏空了似的,就像淋了一場瓢潑大雨被澆了個透心涼,可憐熊熊燃燒的欲火摧殘得奄奄一息,隻剩黯然神傷了。

“菊姐,那嫖客太野蠻了,我在隔壁做活計的時候,聽見小雪‘嗷嗷’地慘叫聲,狼嚎鬼叫似的,滲人的很,我都差點嚇尿褲子了。也太重口味了,鞭子哎,性虐待啊!江湖也太險惡了,我還怎麼闖蕩啊??????”一個年芳二八,柳眉瓜子臉的小姑娘抹著濃妝頂著染成橘紅的爆炸頭張慌失措驚愕失色地從發廊裏跑出來,就像一頭受驚的小鹿,入世未深,哪見過那殘忍的場麵。

“什麼,我弄死他。”和尚一聽那火爆脾氣就上來了,什麼玩意,霸老子的女人,還玩性虐,當老子是太監啊,信不信老子砂鍋大的拳頭鈍死一頭牛哦!和尚憤憤的想,在他潛意識裏,這就是奪妻之恨淫妻之辱。

沒說得,拳頭上麵見真章,和尚掀簾而入,那架勢就差配把刀了。秋菊嚇得不輕,這滔天怒氣,敢情是要鬧人命啊!那可就攤大事了,和尚前腳剛進,秋菊後腳就跟了上來。

秋菊發廊的後院,毫無規劃錯落無序的堆砌著互相緊挨的小磚房,使得原本窄小的庭院顯得擁擠昏暗,隔壁吹過來的飄絮落在屋簷,地磚上,白皚皚一地皆是。

錯落的小磚房裏斷斷續續地傳出銷魂蝕骨勾魂攝魄的呻吟聲,不過和尚顯然沒有心情消受這份迤邐,他心如急焚的在混淆的音海裏尋覓那熟悉的音色,突然一聲鴞啼鬼嘯的悲泣聲傳來,甚是淒慘痛苦,和尚循聲而去,沒有半點停頓猶豫。

“砰——”和尚破門而入,臨時膠固的門框同門扇一道倒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震耳欲聾地刺耳聲。

“誰啊!敢掃老子的興,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信不信老子??????”一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左下巴一粒長須的肉痣的男人正騎在一具豐腴的胴體上狗刨式的耕耘著,一根細長的蛇鞭無情的抽打著體下女人孱弱的裸背上,猥瑣地淫笑著,盡是齷齪,能幹這卑鄙下流行徑的畜生也非柳邦國莫屬了。

“恬噪!”和尚拎起大耳把子就給柳邦國一巴掌,扇得柳邦國頭暈眼花火冒金星,不過和尚哪裏解氣,扶起床上香汗淋漓鞭痕累累氣喘籲籲的雪姨,轉身瞄準柳邦國的要害就是一腳,痛得柳邦國哭爹喊娘鬼哭狼嚎,捂著下體抱頭鼠竄。

“你,你知道我是誰,誰嗎?敢,敢在太歲歲頭上動土,活,活膩味了是不?”柳邦國忍著穿心劇痛,冒著斷子絕孫的危險,從牙縫中艱難地迸出這句話,他覺得隻要報上鼎鼎大名,對方一定會聞風喪膽,跪地求饒的。

“孫子,死到臨頭還大言不慚,爺這就送你上黃泉喝孟婆湯去,也好給你醒醒腦。”看著懷裏的女人一副弱不禁風的憔悴相,還有那遍體的鞭傷,和尚心如刀割,他隻想掐死眼前這個淫棍,煮熟的鴨子還敢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