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良卿或許,或許是身體抱恙,染了風寒了吧!”皇叔魏誌德吞吞吐吐,含糊其詞的緩和道,他是古冥邪神的族叔,官居一品,算是位極冥臣,但一品官員都是有名無權的虛職,當然,他沒有權欲,隻是對魏良卿這個族孫溺愛得緊,如此關頭,他豈能不出麵護短。
“是嗎?皇叔,我勸你還是別趟這灘渾水,免得惹禍上身,難得其咎。”古冥邪神冷冷的說道,在朝堂之上,他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壓抑著暗潮湧動的怒火,冷靜下來,以極其冷漠的語氣問道:“應秋,你作為吏部尚書,應該清楚忤逆不孝,毀謗天尊,違背聖意,擾亂朝綱,目無法紀,是何罪?該處以何刑吧?”
“回邪神,此五條皆是死罪,依次累加,罪孽滔天,罪無可赦,非淩遲、棍刑、灌鉛所能量刑也,依微臣看來,應處以酷刑之首,梳洗!”作為“十狗”之首的周應秋思慮再三,最後定論道。
梳洗?百官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無不談虎色變,麵如死灰。此梳洗非彼梳洗也。倘若純粹是梳妝打扮,那百官也不至於頭皮發麻,毛骨悚然,虛汗淋淋。這可是一種酷刑,劊子手會把犯人的衣物扒光,用鐵刷子把犯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抓梳下來,直至肉盡骨露,咽氣而亡。
梳洗和淩遲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又有過之而無不及,受刑人往往熬不到最後就氣絕身亡了。
“邪神,這其中定有什麼誤會,切勿聽信讒言,做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啊!”魏誌德不相信魏良卿會作出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在他看來,魏良卿一直都是安分守己,恪守本分的人,雖然生性頑皮,但也不會作出犯上作亂,罪大惡極的荒唐事,定是有人從中作梗,挑拔離間,搬弄是非,惟恐天下不亂。而作亂者定是支持微希孟一黨的人,自古皇子之間謀奪帝儲就明爭暗鬥,相當激烈。
“本尊倒希望良卿是清白的,可是證據確鑿,鐵證如山,就算巧舌如簧,也休想狡辯,皇叔就省省心,別抱僥幸的心理,試圖開脫良卿的滔天罪行了。”古冥邪神從五爪龍袍的袖子裏掏出那幾張泛黃的紙,扔在了魏誌德麵前,情緒談不上激動,也說不上平靜,依舊是淡淡中夾雜著些許難以掩飾的怒意。
“這,這,這簡直是大逆不道,忘恩負義。”魏誌德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那幾張泛黃紙張,事實擺在眼前,縱使有萬般無奈,千般不願,又能如何,所謂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魏良卿犯下這不可饒恕的罪行,也唯有以死謝罪了,魏誌德一時梗塞,怒氣上湧,忍不住斥責道。
最糟糕的是,魏良卿做什麼不好?偏偏以下犯上,提了一首惹來殺身之禍的詩:君不知古冥之尊乃邪神,盡遲暮昏庸愚昧甚無能。君不曉邪神自宮成太監,萬世香火延續求良卿。
說什麼不好,偏偏揭邪神的短處,這可是無人敢提及的隱諱,是古冥帝國,甚至是古冥界的隱諱,誰涉及這方麵,就像沾了晦氣一般,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支持魏良卿的黨羽都誠惶誠恐,戰戰兢兢,如履薄冰,誰也不敢替魏良卿說話,當官的位子穩不穩,會不會站隊是關鍵。所以敏感時期,沉默是最好的自保方式。
“刑部聽令,將魏良卿打入天牢,交於大理寺,三司會審,嚴加審訊,罪名一旦成立,處以宮刑,同時,將他的子嗣全部活埋,一個不留。”古冥邪神嚴厲的吩咐道,他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挑戰他威嚴的人。對與這號人物,他從沒有心軟過。
“微臣領旨。”大理寺卿、刑部尚書和禦史中丞三人異口同心的領命道。
宮刑?這明擺著是要讓魏良卿也嚐嚐斷子絕孫的痛苦,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古冥邪神顯然不是什麼信男善女,對與叫板,囂張,愚昧,無知的人,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對方至於死地,殺雞儆猴,以儆效尤。
“魏良卿這忤逆之臣,擅自做主撕掉《解印古決》的滅天譴部分,如此蠢徑,導致本天尊的部署落空,戰略上出現了偏差,局勢也顯得混亂不堪,已不在本尊的掌控之內。”古冥邪神分析了一下形勢,魏良卿的愚昧,將經營萬年的棋局攪得混亂,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水,忙活了萬年,何曾料到盡是竹籃打水,白忙活一場,更糟糕的是就連冥坤鏡也搜素不到楊劍雄的去向,這問題相當棘手,古冥邪神下令部署道:“顯純,你同爾耿赴白雲山一趟,不管使用什麼手段,哪怕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楊劍雄的行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不得有誤。”
“微臣準旨。”
“至於楊衰,你前往妖界一趟,向雪狼妖王要一株回魂草,快去快回,切勿誤事。”古冥邪神繼續吩咐道。
“微臣遵命。”
“退朝。”娘娘腔的聲音回蕩盤旋在冥德殿上空,逐漸消失。
百官魚貫而出,冥德殿恢複往日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