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德殿,古冥帝國用來舉行各種典禮的場所。用於早朝的次數屈指可數,通常古冥邪神上朝主要在太和門和冥清宮。
而在冥德殿上朝,定是有大事發生,除了冥帝登基、冥帝大婚、冊立冥後、接受文武官員朝賀、賜宴王公大臣和命將出征外,是不會勞師動眾,大張旗鼓的。顯然前幾個都沒有可能,那就隻有命將出征了,也不知道邪神會令哪個大將出征,出征何界何國?眾人揣測紛紛,卻又不得而知。
事出突然,文武百官沿著禦道拾級而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卻不敢喧嘩,行色匆匆,如潮水般蜂擁而入,在各自的位子上站好,正衣冠,靜待古冥邪神的禦輦擺駕而來。
冥德殿金碧輝煌,流光溢彩。簷下施以密集的鬥拱,室內外梁飾典雅的和璽墨畫,門窗鑲嵌菱花格紋,鏤有犀牛圖案浮雕,接榫處按鐫刻犀牛身的鎏金銅葉,殿內烏金磚鋪地,中央七層黑石台階的高台上,擺著髹金漆犀牛身寶座,寶座後方擺著九扇雕有犀牛身的髹金漆大屏風,台基上檀香輕焚,煙霧繚繞,顯得富麗堂皇,紙醉金迷,透著糜爛的氣息。
當然,左右文武百官哪有心情留意這些,他們關心的,也是唯一關心的是,古冥帝國今日早朝如此隆重,到底所謂何事?
“大哥,自從血洗冥虛之後,邪神就再也沒有在冥德殿上朝了,今日如此興師動眾,定是有大事發生,莫非是讓我們五彪屠滅昆侖派?”右殿第二位麵形消瘦麵色蠟黃眼珠凹陷的老將穿著清一色的黑玉鎧甲對右手位的人說道,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五彪之一的許顯純,冥號彪純冥君,而上首位自然是五彪之首田爾耕,冥號田耕冥君。
“不會,前段日子我還請示過邪神,邪神說時機未到,令我等伺機而動,切莫心急。”田爾耿否決了許顯純的看法,但對古冥邪神早朝為何選擇冥德殿,他也疑惑不解,一無所知。但聖意又其是他們能肆意揣測的,厲聲道:“切莫揣度上意,邪神之英明,豈是我等鼠目之輩所能明悟的。對了,續血延壽丹即將出爐,你小子算是有口福了。”
“何止口福啊!”許顯純一臉憧憬,千頭萬緒,感慨萬千。
“邪神駕到!”一聲尖銳且有點娘的喊聲在冥德宮的過道上響起,傳入了宮殿之中。
古冥邪神在侍從太監小德子的虛扶下,坐在了髹金漆犀牛身寶座上,睥睨天下,威震萬域,俯瞰生靈的王霸之氣彌散開來,不怒自威。他一襲黑色綾羅繡五爪金龍的龍袍,腳著黑緞青底朝靴,披散這一頭銀發,手扶吐紫氣的犀牛頭扶手,邪惡的三角眼逐一掃向台下眾人,霸氣懾人,文武百官不寒而栗。
小德子站在古冥邪神的右上角,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尖銳聲再次響起:“上朝。”
“邪神萬壽無疆,雄霸八方,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叩首,三稱萬歲。
“眾愛卿平身!”古冥邪神麵無表情淡淡的說道,邪神萬年,對與三呼萬歲他早已習以為常,沒有什麼好激動的了。
“謝邪神隆恩!”
“有本啟奏,無本退朝!”待百官請安完畢,小德子又高喊一聲,雖然聲音娘了點,但也不失氣勢。
這一聲完畢,古冥帝國的早朝也就正式開始了。
“稟邪神,蒿裏山的亡魄已經陸續被遣送到人皇界,催魄生怨散效果顯著,不管是善魄,怨魄,還是邪魄,都在催魄生怨散的催化下,統一化作了惡魄,微臣不知是否繼續發放冥域地獄裏的怨魄,邪魄?請邪神示下。”田爾耕上前一步,恭敬的對古冥邪神請示道。
“不必了,將放逐出去的惡魄如數收回吧!”古冥邪神望著藻井平台上的鎮殿冥符語氣平淡卻夾雜一絲難以覺察的滄桑說道。
“是,邪神!”盡管對古冥邪神的安排甚是不解,但也不敢違背和有異議,何況古冥邪神如此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作為臣子的隻管服從聽命便可。
“還有誰有奏本。”冥德宮突然靜了下來,落針可聞,小德子公式化的問道,娘娘腔的聲音此時在緘默的冥德宮裏顯得特別洪亮。
“臣有本要奏。”左首位圓臉劍眉虎眼戴黑綢籠巾,佩方心曲領,穿蟒袍黑朝服的文官上前一步,躬身對古冥邪神啟奏道:“邪神,軍械,冥幣,魄糧都已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攻打昆侖,如今昆侖派已是強弩之末,師老兵疲,似落日西下,不堪一擊了,我們何不趁虛而入,一舉拿下,斬草除根,免得留下後患。”
“嗯!崔愛卿所言甚是,然本尊自有安排,爾等無需多慮了。”古冥邪神不鹹不淡的說道,對與昆侖,他留著自有用處,而且是大有用處,這就不能同外人道了。
“臣遵旨。”崔呈秀作揖,退了一步,安分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還有哪位有事要奏?”古冥邪神陰險邪惡的三角眼依次掃過台下的文武百官,見都低著頭沒有動靜,並開口冷漠的問道;“大皇子魏良卿人呢?”
“回稟邪神,大皇子今日沒來上早朝。”擁護魏希孟一黨很快就有人跳出來揭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