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阿嚏,你,阿嚏,你,阿嚏——”楊劍雄就像古越浪子抖著手中的紫竹枝葉鬥蛐蛐似的挑逗著黃蜢婷的觸角和上下顎,黃蜢婷哪裏經得起這般挑逗,對方無疑是抓住了自己的軟肋,它頓感奇癢難耐,噴嚏連連,最可氣的是對方層出不窮的捉弄手法,讓它切齒痛恨怫然不悅。
“你,你怎麼知道我對紫竹葉過敏的。”黃蜢婷又生氣又驚恐地問道,唾沫星子噴了一地,醜態百出,窘迫不堪。
“很刺激吧!看不慣我,有本事咬我啊!咬我嘛!”楊劍雄赤裸裸的挑釁道,他很享受對方陷在欲罷不能受製於他的痛苦窘境,不忘戲謔一句:“其實我們都很傻,不過我是裝傻,你是真傻,哈哈哈!”
聽著對方浮誇囂張的笑聲,黃蜢婷感覺頭皮發麻,頭暈腦脹,它努力的將話題往初衷上靠,怒斥道:“無恥之徒,有種放姑奶奶出來,單打獨鬥,公平對決。”
“喲!煮熟鴨子,嘴確實挺硬的,妞,還是蠻有個性的,可惜爺不好這一口。爺也不吃這一套,搞這種鬼把戲,一點創意都沒有,要不怎麼說你這複雜的五官,掩飾不住智商呢!”楊劍雄狠狠的奚落了黃蜢婷一頓,接著話峰一轉,輕蔑略帶誇張的說道:“公平對決,雖然爺有伶香惜玉之心,但你非要老子這名副其實的好男跟你這浪得虛名的野蠻惡女對仗,盛情難卻,爺豈能掃你的雅興呢?說回來,同你這開口就暴露智商的家夥鬥法,真是有辱爺的名諱。”
“你,我,我們。”黃蜢婷欲說還休,但又唯恐自己的氣話導致對方臨時反悔,隻好選擇沉默,把到嘴的話生生哽咽回去,它籌謀著,隻要對方應諾,敢放自己出去,那非手刃了他不可,為顧全大局,隻好韜光養晦,忍氣吞聲,造此假象了。
“禽獸,你是不是裝腔作勢,不敢應戰,逞口舌之快,想臨陣脫逃啊!有種你就放開我。”黃蜢婷見對方遲遲沒有動靜,不耐煩的催促道,想以此激怒對方,令其就範。
“急什麼?又不是趕著投胎,沒見老子忙活著嗎?打架是腦力活,你以為爺是莽夫啊!你著急成炮灰是不?”楊劍雄沒好氣的回敬了一句,既然對方那麼那麼愛演,他自然要留足夠的時間表演。
“雄哥,你太有才了,這鮮香脆嫩,色美金黃,香味誘人的,實在是挑戰和尚的味蕾,定是香酥可口啊!”和尚看著架在蒲草火堆上燒烤的蝗蜢串,和尚垂涎三尺,狂吞口水。浮想翩翩的說道:“如果斧頭幫開個蝗蜢樓,那賓客一定門庭若市,座無虛席,久盛不衰啊!我連菜譜都想好了,比如芳香無腥的滬上醉蝗蜢、外酥裏嫩的幹煎蝗蜢、醬香味濃的香辣蝗蜢、色鮮協調,鹹鮮微辣的荷花豆腐蝗蜢??????”
和尚天馬行空不且實際的想法在楊劍雄眼裏看來隻有兩個字:扯淡。想法雖是不錯,可到哪裏抓捕這麼多的蝗蜢,要知道蝗蜢成災那可是天譴之一,倘若像平常不過的打雷那般頻繁,那植物界都得滅亡了。他冷冷的扣了和尚一眼,將烤好的蝗蜢遞到垂涎欲滴的夢無痕嘴邊。
“呦西,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和尚大喊一聲,食指開動,清胃道長和張伯也不敢落後,清胃嘴裏怒斥道:“禿驢,你懂不懂尊老愛幼,給貧道留點。”
蝗蜢肉入口,外酥裏嫩,鮮香味美,肉汁四溢,口齒留香,回味無窮,清胃道長大快朵頤,嘴巴“嘖嘖“咋響,忍不住誇讚一番:此味隻因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尋。”
“來,弟妹,拉拉蛄不甚酒力,如此美味,隻好由你代勞,也算是新婚賀禮了,略表敬意,請笑納。”楊劍雄詭異的笑著,一副六畜無害的笑臉,將飄香四溢,香脆可口的蝗蜢串遞到黃蜢婷嘴邊。
黃蜢婷把頭一扭,以沉默表示自己的態度,它對楊劍雄除了憤怒,還增添了厭惡和仇恨,這可是它的子民,蝗蜢古國的捍衛軍,如今出師未捷,戰死草灘,卻還死不安寧,成了果腹之餐,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個可惡得家夥。它立誓,此仇不報,它死不為人。
“此事非同小可,趕快回去回稟妖皇。”叫囂和尚的壯碩將領意識到事態嚴重,趕忙差人回去稟報,這事孰輕孰重,蜢婷公主可是蝗蜢妖皇的掌上明珠,心頭肉,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己何止烏紗帽難保,怪罪下來,非得人頭落地,株連九族不可。
楊劍雄不以為意,對於黃蜢婷的反應他預料在先,本來他的初衷就是作弄對方一番,以此打消對方囂張狂妄的氣焰。酒足飯飽,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他看了一下翠竹地上的那道唯一的裂縫,嘴角浮起詭異的淺笑,對底下的人招呼道:“各位看官,好戲就要上演了,請入座,小生這廂有禮了。”
眾人也不知道楊劍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既然有好些上演,那就老老實實充當觀眾的角色吧!夢無痕“咯咯”的笑著,鶯聲燕語,甚是悅耳,她被楊劍雄搞怪台詞逗得掩口而笑,脆若銀鈴。而小白虎則是意猶未盡,戀戀不舍,舌頭在嘴毛前打轉。
“是該讓你清楚天下不是靠武力得來的,而是用腦子算計二來的,有些人,你永遠惹不起。”說完,楊劍雄起身,緩緩朝那道裂縫走去。
喯——
冰魄血柱失去了鬼魂抑魄丹的鎮壓,被黃蜢婷強悍驕橫的霸蝗鐵體震碎,破冰而出,蟲輪浮現,血泊瞬間暴漲,如山泉洪流,湍急翻滾,奔騰咆哮,腹部急劇膨脹,後足一蹬,騰於空中,膜質柔軟的後翼展開撲棱,八個小孔噴出傘狀毒霧,似天羅地網向楊劍雄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