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柳閹人 秀娥冤(2 / 3)

“有何妨?你別胡思亂想,邪神對你甚是欣賞,沒準一夜恩寵,麻雀變鳳凰也未可知。你無需多慮,進洞亦可。”小德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編著瞎話蠱惑慫恿道。

“哦!”秀娥失魂落魄,有口無心的應著,恩寵?鳳凰?這種鬼話誰信?對方殷切的慫恿,顯然動機不純,明知是算計,明知是禍害,卻身不由己,盡管對方的意圖彰明較著,可人為刀俎,魚肉又能奈何?

秀娥邁著沉重的步伐,心亂如麻,愁腸百結,萬念俱灰,陷於此殘境,叫天不應,叫地不靈,那份苦澀,那份悲苦,欲將心事付瑤琴,無奈知音少,弦斷無人聽。

“橫,再橫還不是蹲著尿的,跟我作對,不知死活的東西。”小德子嘴角浮起一抹狡詐邪惡的戲謔,陰笑著,看著眼前那襲漸行漸遠,顫巍巍消失視野的身影,囂張的臉上堆滿了輕蔑玩味的訕笑。

漆黑的山洞內昏暗無光,間斷的傳來洞壁上的泉水滴露的“叮咚”之聲,在幽靜的山洞中顯得份外清晰,洞中的寒氣冰冷滲骨,冷得駭人,秀娥亦步亦趨,似瞎馬過河,收斂著裙擺,膽戰心驚的往裏探,心如鹿撞,惶惶不安。

行至數十步,洞中隱約有了一絲光亮,透過這一絲光亮,隱約能看清這模糊的山洞棱角,山洞寬敞,洞壁上凝掛著滴滴晶瑩的掛珠,悄無聲息的積蓄著能量,等待最終璀璨的墜落,蓮步移近,光亮更加耀眼,洞壁更加清晰,視野中出現了兩個模糊的身影,辨不清何人,唯獨含糊不清的男音飄來,在洞頂回蕩。

“邪神,這九天玄冰棺果真了得,竟能將這屍體保存得這般完好。”楊衰見眼前的棺柩中躺著的屍體麵色紅潤,屍骸無損,毫無腐爛的跡象,忍不住感慨道,抬頭注視牆上的九九八十一個小孔,甚是疑惑,忍不住問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通天洞,九九歸一嗎?”

“回魂草呢?”邪神冷冷的問道,對與楊衰的大驚小怪,他懶得理睬和解釋,甚至不屑於解釋,冷冷的警告道:“說話做事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不該問的就少打聽,省得惹禍上身。”

“哦!邪神。”楊衰趕忙掏出袖中的回魂草,遞到邪神跟前,心裏懊惱光顧著感慨這九天玄冰棺的神奇,卻忘了正事,好生糊塗。

“嗯,下去吧!”邪神見對方遞上來的確實是自己想要的東西,甚是滿意,三角眼眸寒芒一閃,淡淡的語氣,打發道。

九天玄冰棺?屍體?難道是讓自己陪葬?回魂草?既然回魂,就說明是要救活棺柩中的屍體,這麼說是不用陪葬,若不是陪葬,又是為何?借屍還魂?對方尚有屍身,又不是孤魂野鬼,這顯然不成立,那究竟是為何呢?詔自己來這到底為何?棺柩之中躺著的死屍又是何人?會是崔應元嗎?

“啊!”秀娥屏息聽著光照處兩人的對話,疑惑叢生,百思不得其解,倍感困惑,恍惚間,腳下一襲黑影掠過,嚇得魂飛魄散,驚叫一聲,昏厥過去。

“誰?”楊衰正欲跪身告退,卻被這聲驚叫製止,他行影如風,循聲而去,將暈死過去的秀娥抓小雞似的提到邪神跟前,扔在了地上。

是她?秀娥的出現多少讓邪神吃驚,客氏的貼身侍女他豈會不識,小德子這個狗奴才還真會來事?這分明是要徹底破壞他和客氏的關係,盡管自己對侯國興一事不爽,但並沒有對客氏采取任何實質上的措施,自己尚沒有表態,這狗奴才竟敢明目張膽,有恃無恐的對客氏身邊的人下手,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邪神心裏甚是惱火,他對小德子已經動了殺機,但此時木已成舟,傳喚來的人豈有退貨的道理,也隻好將錯就錯了,何況一個婢女,命如草芥,沒什麼好可惜的,何況他的帝國,他的天下,他行事,何人敢有異議?

“到洞口守著,沒我允許,不許任何人打擾。”邪神收斂翻湧的怒火,對楊衰冷冰冰的吩咐道,臨末又補充一句:“把小德子這狗奴才結果了,擰斷他的腦袋,送到邪後的冥清宮去。”

“是,卑職遵命。”楊衰跪安,領命而去,對於小德子的下場,思緒萬千,百般感慨,伴君如伴虎,何止是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哪怕稍有差池,觸怒天尊,並會有性命之危,死無葬身之地,邪帝喜怒無常,陰狠手辣,就連善於察言觀色,揣摩上意的德總管都難以琢磨邪神的心思,落得死無全屍的悲慘下場。何況大老粗的自己,宦海沉浮,哪怕一路平川,也要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他深深地告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