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 不能沒有你(3)(2 / 2)

“冤枉?這幾天我一個人想了很多,從她調來負責‘金碧’項目那天起,你們每一次我看得見的碰麵和接觸,表麵看來確實沒有破綻。但是仔細想想,兩個相愛過的人,再次重逢能表現得那麼若無其事,隻能說明並未遺忘了舊人和舊情。你們的所謂坦然,都是偽裝。她對我的不冷不熱,也不是性格所致,那是一種敵意,一種因愛而生的敵意。”

季若凝抬眼看他,晶瑩的淚水下,她的目光出奇的平靜:“她愛你。而你,但凡是我見過的你的前女友,都有備案,唯獨她,你隻字未提。唐毅凡,不要否認,她對你,是一個特別的存在。”

這種特別的存在,對愛情和婚姻來說,季若凝認定了,是背叛。

“我不介意不是你第一個愛上的人,我隻要求你愛我時是一心一意的專一。如果我對你來說隻是最愛,不是唯一,我寧可不要你。”季若凝轉頭望向窗外,沒有焦距的視線裏,她輕輕地說:“毅凡,我們離婚吧。”

就這樣,判他“死刑”。

唐毅凡盯著她的側臉,眼底血紅一片。

傍晚,郗顏和季若凝到花園散步。樹下長椅上,季若凝的目光投得極遠,她問:“你早就知道了?”

郗顏聽出責備的意味,她沒有否認:“我觀察了一段時間,覺得是張妍一廂情願。”

“其實,我早該有感覺的,隻是,我太相信他了。”季若凝歎氣似的說:“有一天設計院的同事和我說,看見唐毅凡和一個女人在附近餐廳用餐。我麵上沒表現出什麼,但還是懷著試探的心理給他打了電話。”

麵對她看似平常的詢問,唐毅凡這樣說:“你現在出來,我在設計院門口接你,我們和張妍一起在雲天餐廳用個餐。隨後我倆去工地。”

設計院是從華誠辦公樓到‘金碧’工地的必經之路。

毫無破綻。

季若凝意識到自己多心了,甚至因為對他一時的不信任有些內疚和自責。

“我和他剛認識的時候,他每天都為項目的事到設計院來,起初我真的以為他僅僅是為了工作,時間久了我才反應過來,他身為堂堂的華誠總經理,根本不必事必躬親。”季若凝的肩膀垮下去,寬大的病號服顯露出她明顯的消瘦和憔悴,“他甚至沒說一句做我女朋友吧,我們就開始戀愛了,就因為他在情人節那天送了一隻雪白雪白的兔子給我。”

季若凝是屬兔的,唐毅凡說她的性格像小白兔一樣乖巧可愛。

聽出她的哽咽,郗顏伸手握住她的,她像是沒有感覺,徑自說道:“那時我們晚上吃完飯他開車送我回家,路上總是用右手握我的左手,隻有換檔時才鬆開,我就那麼靜靜地把手放在那,等著他握過來。”

“不是沒聽說過他的風流史,我沒天真到以為他在國外那麼開放的地方會沒交過女朋友,可我想著總有一個人是可以令他收心的,我傻的以為那個人會是自己。”

“起初我爸媽反對我們在一起,我是以絕食為代價抗爭過的。從小到大,隻有婚姻,是我違背他們的意願自己作的主。”話至此,季若凝笑起來:“以為不顧一切就能感天動地,結果不過是一場笑話。”

日薄西山,心酸欲泣。

季若凝的眼淚“啪嗒”一聲掉下來:“現在連孩子也沒了,要我怎麼和他繼續?”

注視著泣不成聲的季若凝,郗顏痛苦地意識到,在這場愛情的戰爭裏,她以為憑著敏銳的直覺搶占了先機,結果非但沒避免對季若凝的傷害,反而令她在情感最脆弱的時候失去了孩子。

弄巧成拙,雪上加霜。

低頭看著石頭縫裏新生的綠草,郗顏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一陣風吹過,春天似是即將過去,隻是夏天的來臨似是沒有一絲溫暖可言。

回到病房時,溫行遠睡著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中,郗顏為唐毅凡和季若凝出現裂痕的愛情感歎:“可以相濡以沫的那個人到底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