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衣衫襤褸,布滿油膩的年輕乞丐倏地撲來,暗黃色的指甲是他的最好武器。
其刻意打磨指甲,讓邊緣鋒利尖銳,好似一炳炳短劍,陽光在上麵泛起暗金色冷光,緊扣而來的十指環繞成圈,要掐斷秦青的脖頸。
慢嚼細咽的吞下口中已成漿糊的餅子,秦青全身毛孔卻是根根豎起,肌肉一塊塊的緊繃,細微的調整自己的動作角度,讓全身的勁力渾然完美的凝成一個圈,遠遠看去,此時的秦青就好似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充滿了力與美的交融。
陽光下,一道烏黑的光閃過,尖銳的鑿子已深深陷入乞丐的胸膛。
秦青抽手。
血液噗嗤竄出,向著天空高高噴起,乞丐直愣愣的倒在地上,血液染紅了街麵。
周圍乞丐一愣,眸子中閃過驚懼,慢慢的退開,秦青眼珠一轉,把四方環境打量個仔細,咬著冰涼的餅子離開此地。
這裏時刻都有死亡,隻要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衙門幾乎不會問罪,但若剛好被碰見,卻也不介意在人麵前顯擺一番,抓你入獄。
三歲會說話時,奶奶便為秦青傳授一篇口訣。
日夜誦念,秦青的勁力氣力敏銳度都比普通人強大許多,這才是他能夠以七歲之齡在一群窮凶極惡的乞丐中活下去的原因。
但氣力再大,不成修者,秦青注定會死在這裏,而要成為修者,學習是唯一的出路。
折騰了半天,已是黃昏,蒙暈暈的天幾點灰雲浮空,若有若無的冷風吹襲而來,沙玲玲的孤葉搖晃聲大了許多,蕭瑟的天更讓人的心蕭瑟。
初子學府,暗黃色光籠罩整個學府,但四周牆壁嚴嚴實實,把光與熱全部集中在學府中,站在外麵的秦青隻覺得冷意襲人五髒六腑,呼出的氣似乎也是冷的。
“遙知,遙知,學思啟慧,學之,學之,神燈晃曳,思之,思之,氣自玄之……”
原先的窟窿已被補上,斷續的聲音飄到秦青耳中,讓他心癢難耐,抓耳撓腮,隻覺得渾身不自在,環繞學府一周,其眸子閃動,等了許久,學府中已無聲音,又是許久,燈光已微弱至極。
取出錘子鑿子,秦青蓄力挽勁,氣血涓涓,卯足力氣,叮當一聲,響徹黑暗,卻又被已經很是狂暴的夜風生生扯斷,連續幾下,細小暗黃的光從鑿下的細縫中透射而出。
每年元天鎮秋天的晚上,冷而狂的風是必不可少的,今夜尤是如此,鑿壁的聲音很大,但還是被風聲淹沒下去。
窟窿很大,足一個人爬進去,秦青打眼望去,一名衣衫樸實的少年長辮綁在從屋簷垂落而下的繩子上,一本破爛的書籍散亂在課桌上。
少年的頭發被繩索緊緊的繃著,但眼睛死死的閉著,微張的嘴角吊著長長的口水,幾乎要浸濕書籍。
這少年秦青很熟悉,第一次黑夜鑿壁偷光就被這少年發現,幸好秦青跑的快,但不知為何,他並沒有把秦青鑿下的窟窿補上,也沒有告知老師,才有了秦青後來的偷學。
少年很是勤奮,幾乎天天夜晚懸梁苦學,今天晚上是秦青白天思量計算的時間,他猜測少年也許會扛不住的。
冷風從窟窿中直竄而進,少年也是太過疲勞,竟然渾然不知覺,。
秦青屈身。
竄進學府,來不及欣賞他心中渴望的學府,一個晃身來到少年旁,早就準備好的繩索麻利的捆住少年。
右手虛空一劃。
鑿子割斷綁在房梁的繩索,讓熟睡中的少年躺在地上。
做好這些事,秦青才有時間打量初子學府。
一塊塊雕磨整潔的白色大理石修建而出成,石與石間隙間是青色的軟蠟,牆壁不厚,否則秦青也鑿不開。
整個學府桌椅排練整潔,地麵幹淨,但除了睡覺少年桌麵的書籍,卻是沒有其它文字載體。
“兄弟,以後你和我相依為命吧!”
稚嫩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壞笑,秦青不好意思的彎了三下腰,雙目發光的看著因冷而打顫的睡覺少年。
白天的思索,讓秦青深刻意識到偷聽是永無出頭之日,最好的方法就是擄人離開,這是一個十分危險的計劃,當老師發現學府少一個學子時,衙門將鋪天蓋地的搜索,秦青一旦被發現,就是死罪,淩遲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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