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侯文韜武略,令人欽佩,已先於我等想到世郡王了,”原非白鎮定自若地環抱著我,右手搭著司馬遽,平靜道,“隻是,宋侯若真信天命,當知幽靈蠍滅於信鼠,軒轅家的舊世界已然到頭了,改朝換代的天命難違!”宋明磊的星眸閃爍著狠毒的目光,發狠地盯著原非白,像是要刺穿他一般,他低聲道:“舊世界的命運的確是到頭了,你們原家的命運也要到頭了。”“還記得嗎?”原非白淡淡說道,“你們當初設計我墜馬當日,天也是
下著這麼大的雨。我娘親知道是你的恩師司馬蓮害了我,又氣又悔,就這樣氣死在我懷裏。她的眼睛一直到下葬都沒有合過。”“誰叫你娘親是你父親最在意的人?隻有她死了,才能讓你那惡魔父親明白什麼叫作剜心之痛,”宋明磊斂了笑容,恨聲道:“可是你娘親就算死上一萬次,也抵不了我明氏滅門之仇、淩遲之痛。”原非白的臉在雨水中毫無一絲表情,“所以你讓趙孟林把木槿的眼睛變成紫色,好讓我親手殺了她,也嚐嚐剜心之痛?”宋明磊斜眼覷了我一眼,眼神陰毒,默認地冷笑數聲。蘭生看著我,眼神一片沉痛,慢慢走到我的身側,擋住了張德茂的慢慢靠近。
心中寒到了極點,我不由攥緊了拳頭,恨聲道:“二哥,你好狠毒的心!”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鳳目絞著星眸,無語無聲。
雨水繼續傾盆而下,嘩嘩澆灑,仿佛欲洗清這人世間的血腥與罪孽。
“真正的仇恨如何能夠輕易得解?”好一會兒,原非白冷聲道,“冤冤相報何時了?化為死結怨更深,到最後無人有勝算,智慧如你,這又是何苦來哉?”“何苦?”宋明磊含笑反問道,“何苦?明氏滿門抄斬之時,我叔公也曾問過你父這句話,可他還不是毫不留情地請旨帶頭抄了明氏,還親自監斬!”“莫忘記了,你還有二姐和重陽,他們還是你的親人,也流著原氏的血。怎麼,連他們你也不放過嗎?”原非白沉痛道,看向遠處的原非煙。她的妙目中閃著慌亂。
“這不勞你費心了,”雨水澆在宋明磊身上,他出手如電,緊緊抓著原非白的前襟,用極低的聲音恨聲道,“日子還很長,咱們等著瞧!我要把你心愛的全部奪來一一打碎在你的麵前,我們可以先從你最喜愛的佳偶開始。”他陰狠地看向我,另一隻手欲抓我的前領,司馬遽毫不留情地飛出一腳踢向宋明磊,逼退了宋明磊。蘭生亦護在我們麵前,冷冷道:“陽兒,別再對她犯渾了。”“日子的確還很長,”原非白擋在我胸前,繼續淡笑道,“長到足夠把所有的仇恨一一還來,打破這個死結了。”不知何時,大雨漸漸停了下來,慢慢轉為小雨,就在這時,劇烈的炮響聲震天動地,緊跟著,沉重的大軍團的腳步聲冰冷地傳來,整個地麵有節奏地抖動了起來。我們同時看向朱雀門的入口,緊張地等待著進來的軍隊,不知是元德軍還是武德軍。
卻見軍旗如簇,在風雨中飄蕩如海,大隊人馬如鐵水一般湧進行宮,為首一騎高大強壯,馬上端坐一人須如鋼針,豹頭環眼,正是一等神武將軍於飛燕。他身後跟著兩騎,是灰發的赫雪狼和光頭的程東子。
他們都來了,我的精神一振。於飛燕開心地策馬來到近前,跳下馬來,“二弟四妹,果然沒事,那就好、那就好。”他狀似輕鬆地捶了下宋明磊的左肩,在那裏豪邁地仰天大笑一番。而宋明磊疼得齜牙咧嘴,使勁忍了下來,才鎮定道:“神武將軍怎麼來了?未奉詔入京乃是死罪。”於飛燕斂了笑容,嚴肅道:“為兄自然是奉詔入京,倒是二弟的麟德軍守望意圖領軍入京,已奉主公之命,遣回原地駐守。如今二弟位至侯爵,又手掌重權,倒要管教手下,莫要落入口實,招些莫須有的罪名。”宋明磊正要開口,已有一人唱頌道:“主公駕到。”我們所有在地震中幸免於難的人都極其艱難地跪了下來,迎接一身戎裝的原青江。原青江大踏步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同樣戎裝的錦繡和原奉定,還有幾個朝中重臣,甚至還有一個道士。我想了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好像是那個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