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止戈還在說笑,就說明事情其實並不嚴重,當然,更重要的莫止戈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他本來就是來湊熱鬧的,救人?一個殺手去救人?這不是開玩笑嗎?
花想容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當先走了進去。
墨非攻幾人魚貫走進,莫止戈摸了摸下巴,也笑著走了進去。
走進庭院,空無一人,血腥味愈發濃稠。花想容像小貓一樣抽了抽鼻子,快速向內院走去。莫止戈看了眼院內那明顯被人急速跑過帶落得殘花,若有所思,也跟在落在最後的楚叔身後走進內院。
內院比起外麵,則無疑令人震撼許多。明顯穿著統一服飾,胸前還繡著長江兩字的大漢橫七豎八地倒滿了整個院子,鮮血隻從七竅流出,淌在地上,已經是暗紅的顏色,明顯死亡已久。而在大廳中的桌子旁,有三個老者的屍體就各自朝三個方向倒去,鮮血滿臉都是,一臉詫異。而在主座上,坐著一位濃眉大眼的青年男子,一身黑衣,嘴寬鼻闊,國字方臉,一把像鐵片一樣的兵器橫放在桌子上,一腳搭在椅子上,身子斜靠椅背,左手搭在膝蓋上,右手拿著酒碗,正在飲酒。在其旁邊,兩左一右躺著三個人人,鮮血滿麵。
陰尺自聞到血腥味開始,就一臉不安,勉強跟走花想容走了進去, 卻看到滿院鮮血滿臉的屍體,尤其是那癱倒在桌子旁的三個老者,更是雙腿打顫,臉色煞白。
花想容看到滿院屍體,也不由心驚。雖然她本意便是來尋這長江幫的晦氣,但也沒有把他們全殺了的心思。此時見到新收的老奴一臉害怕,心中不忍,問道:“怎麼了?”
陰尺臉色煞白,牙齒打顫,苦澀地道:“那,那三個老者,跟我一樣?????”
花想容頓時心中了然,這便是所謂的兔死狐悲,物傷其類了。
倒是莫止戈與墨非攻兩人僅僅隻是微微皺眉,墨非攻臉上海有著明顯的反感,至於楚叔,永遠是一張死人臉,沒什麼表情。
莫止戈心中暗歎,此人好精深的內力,遠不是自己這個初入九品的,技巧流的殺手所能比的。無論是那些大漢,還是那些八品,九品的高手,紛紛被那人弄的隻是七竅流血,身上沒有任何傷口,明顯是被至純至剛的內力生生震死。
這時,高坐主座的年輕人仿佛終於注意到了莫止戈一行人,眼神銳利,轉頭看向莫止戈一行:“幾位來此,有什麼事情?”語氣雖然平淡,但態度明顯不善。
花想容大眼一瞪,便要上去理論,莫止戈一把拉住,“你還不帶著陰尺去救人。”
花想容才想起另一件正事,帶著鷹爪老者,讓其領路去救池小魚的弟弟。
墨非攻神色雖然不悅,但仍然還保持著基本禮貌,“在下墨非攻,不知閣下在此又是為何?”
黑衣男子冷言說道:“你們墨家這麼騷包,誰不知道你就是那墨家這代聖子?隻是沒想到,你們墨家果然錯綜複雜,跟這有名的匪幫也交情不淺。”
聖子,乃是屬於那些頂尖的修行門派內一種稱呼,那些門派被世人當作修行聖地,其每一代都會有一名天驕代表門派行走江湖,揚名天下,男的被世人稱之為聖子,女的是為聖女。而墨家雖然不是頂尖的修行門派,但其作為天下頂尖的家族,其未來巨子被稱為聖子也是應有之義。
墨非攻微微皺眉,“可能是閣下有所誤會,我等來此,也是要討一些公道。隻是不知浩然書院的聖子,孟兄又是為何來此?”
那個被稱為孟兄的男人冷冷哼了一聲,“我還以為你永遠認不出來呢。你們墨家之人就是虛偽。講什麼兼愛,非攻,這麼大一個匪幫就不鏟除,就繼續讓他們作惡嗎?我孟不二來此,自然是為鏟除他們而來。”
墨非攻無奈苦笑。
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隻是一種理想的不同道之人的相處之道,而現實中,道不同少說也得互相詰難,彼此爭論,甚至因道不同而相殺相攻的也不在少數。而墨家與儒家,理論一直都不同。儒家要有等級的仁愛,墨家要人人平等的兼愛;儒家要求行王道之術,天下大一統,墨家卻是竭力反對戰爭,要求非攻。通俗點來說,儒家是貴族之道,墨家是平民之路。但可笑的是,儒家多的是窮困潦倒,苦心餓膚的書生,而墨家卻是天下最有錢的家族。
莫止戈也在苦笑。
不過他是心中鬱悶。他自認實力不比這兩人差,但這兩人表現出來的底蘊讓他鬱悶不已,他就從來不認得這什麼聖子聖女。一方麵,自然是因為修羅門不及這世間的修行聖地,頂尖家族,另一方麵,卻是????
師傅啊,你說你怎麼就這樣死了呢?
這時,孟不二已經不再搭理墨非攻,斜瞥著莫止戈,粗聲問道:“你小子又是何人?竟然能跟墨巨子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