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雲猛地站起,臉色鐵青,一臉怒容,想要說什麼卻強自忍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發。至於其他武夫雖然詫異迷惑,卻也隻是皺眉深思其中含義,既沒有開口詢問,也沒有明言反對。
他們雖然被王稻邀請而來,但要說打架鬥毆,他們還有幾分心得,要說行軍謀略,還真拿不出手,有班門弄斧之嫌。王稻叫他們來,一方麵是為了確立他們的領導地位,以便更好地指揮,另一方麵,也不無讓他們更好地理解其中決策,更加盡心盡力的意味。但無論如何說,他們還真沒有指手畫腳的餘地,或者說,為了他們以後在血衣軍的前途,他們也不可能信口開河,桀驁不馴。而且,沈鋒說這句話時身後血環濃而不厚,幽邃飄渺,卻又恍若血玉,晶瑩剔透,光暈淺淡,一副大家氣象,除了那個與他私交甚篤的風流雲,也沒有誰敢捋其虎須。
現在的沈鋒,隨著其實力的逐漸展露,氣勢也愈發強勢凝重,而且,沈鋒每一次出手都會讓眾人看到其新的絕招,秘技窮出不窮,誰知道他到底隱藏著多少實力?
一開始不過僥幸戰勝周如海,這段時間卻又與那個疑似亂葬崗來人的年輕女子打得不相上下,展現眾人弗如遠勝的氣機牽引的境界,還有那能與輪回碑相抗的神通,一場闖營歸來,其身後更是時而偶現血色光暈,將眾人對他的敬畏又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台階之上。
他此刻端坐如山,不言不語,便是風流雲也沒有說話。
倒是另一道陰冷如蛇的聲音響起,“屠村?這裏除了我們,可是連牲畜也沒有,屠什麼?”楊修抬頭看著沈鋒,幾綹烏黑發絲搭在額前,語氣似有疑惑,眼神卻寒如刀鋒,亮若明星。
你要唯己獨尊,還得問過我這一柄秀眉刀。
莫止戈微微轉動頭顱,視線平淡,投放在白衣青年頭身上,說道:“你挑釁我?”
“嗯?”楊修皺眉,他倒是沒想到,眼前之人竟然如此直接,或者說囂張。
他自然是挑釁,但他自信他的態度控製的恰當好處,說是挑釁未免過於牽強,可要說是語氣正常也全然不是。
但是,你沈鋒憑什麼撕破臉皮?
莫止戈看了周圍一圈,風流雲還是那副隨時炸毛的模樣,王鳳翔這個欠揍之人在被他教訓一頓後倒是麵色平靜,沒有什麼動靜。其餘人等都是沉默不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炎烈眼神裏還有幾分看好戲的意味。這個他倒是能理解,炎烈在輸給風流雲後,一直不服,自己又與風流雲關係密切,他有所怨氣也是常理之中。
隻是,風流雲還真不好處理啊,而且,百人之中,想必也不缺少如風流雲那樣正義感過於強盛之輩。
他無意令其他人俯首帖耳,但是,他也不是能容忍別人挑釁之人。如果按照他的第一想法,自然是滅殺了事,但此刻深陷敵境,卻不是內訌的時候。
莫止戈淡淡說道:“不服?等回遼東之後,我再把你打得心服口服。”
楊修冷哼一聲。
王稻適時插話,說道:“屠村,自然不是屠這個村,而是屠村民。我們都知道,那人遼人都逃到了山中,我們不與他們計較,他們自然無事,但如果我們有心殺了他們,自然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