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且聽穿林打葉聲(1 / 2)

魏文十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當然,在北遼應該是慶元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二日的下午,飛狐城終於迎來了一場遲來的霏霏細雨,嗯,比慶元十八年來得稍晚一些。

沈鋒與馬流空兩人躺在兩張青竹靠椅上,看著細雨如絲垂落,敲打在屋簷上,淅淅瀝瀝,點點滴滴地落了下來,濕潤了整個庭院。

馬流空已經卸下了那身烏黑輕甲,換上了一件棉質的藍色外衫,揚起他那張英俊不凡,令人嫉妒的臉,頭發垂落在靠椅之後,任如絲細雨落在臉上,一片清爽濕涼,時而從鼻子裏發出滿足的呻吟。

沈鋒雙眼半睜半闔,眼角地餘光看著屋簷的一塊青石,看著青石上的小小淺坑,看著稀稀疏疏濺進坑裏的水滴,怔怔出神。

兩人似乎極為享受這種氣氛,都沒有誰說話。至於左狂邪,上午在小亭談完就匆匆地去了飛狐城,而馬流空身邊那一百沙狼護衛除了留下三支十人小隊,其他的也被馬流空趕到飛狐城找種鶴安排駐地去了。

流沙府,在離火域那是名副其實的列土封疆,可謂與世俗權勢聯係最為緊密的聖地,在這一點上,別說同為聖地的亂葬崗,陷空山,便是陰陽教,長生道也弗如遠勝。流沙府每一代府主都約定俗成,自然而然會是流沙王,所以,馬流空才敢隨便出遊就帶一百最精銳的沙狼騎,縱橫北遼。以馬流空的身份,區區一介城主,能夠幫他做點事,任何城主都隻會覺得榮幸與惶恐。

“沈兄,那個紅樓怎麼樣?”

“怎麼樣?什麼怎麼樣?”沈鋒狀似詫異地問道,心底卻不知為何,掠過那抹青裳剪影,莫名地有些激動,有些熱切,有些緊張。

馬流空附過身來,擠眉弄眼,一臉淫蕩地笑道:“怎麼樣?當然是那個青裳姑娘怎麼樣啊。怎麼樣?屁股翹不翹?那個,胸部大不大?好看麼?”

沈鋒這下是真的詫異了,一臉震驚地看著馬流空,滿臉不可思議。

但是,馬流空也是一副同樣的表情,結結巴巴地說道:“難道,難道沈兄不喜歡女人?大家都是男人,談談女人,沈兄怎麼一副如此,如此模樣?”

沈鋒一手扶額,默然長歎,用看怪物似的眼神看著馬流空,語速極快地說道:“大家男人談論女人自然正常。隻是,馬流空,你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為什麼看女子是從屁股到胸部,再到臉,這不應該是左狂邪那種猥瑣的老頭才應該有的思維嗎?”

“難道不是這樣?老頭子就一直是這麼問我的啊!哦,老頭子就是我父親,我習慣叫他老頭子。”

沈鋒再次一手扶額,一個無良父親的形象瞬間在他腦海裏栩栩如生。

但是,真的是一個好父親啊!

莫止戈直起身子,轉過頭,嚴肅地看著馬流空,認真地說道:“你有一個好父親!”

馬流空自然隨意地回道:“對啊,老頭子一直很好。對了,老頭子在我出門的時候,千叮萬囑,讓我一定要賞遍飛狐花,我們現在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