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六個夜晚在運動場坐著喝酒,接受不了尼古丁味道的田沅隻能靠酒精來麻痹自己。雖然不是多麼會喝啤酒,畢竟這樣的苦味還是能接受,在田沅看來啤酒和中藥的味道差不多。
剛開始喝下去的時候覺得比平時吃的感冒藥還要苦,不明白為什麼會有借酒消愁這一說。不勝酒力的田沅在頭開始眩暈的狀態下,腦子裏就冒出些有的沒有的東西,但是這樣的東西竟然讓田沅莫名其妙興奮起來,心情也好了起來。這樣的年紀應該坐在教室裏麵端正的聽課,可以偶爾開小差可以偶爾講話可以偶爾被老師批評,但絕不是躺在草地上看夜空有多美和一連串的傻笑。身邊放著五瓶空的啤酒罐,田沅側躺在運動場的草地上,數著“:一個成康,兩個成康……”而隻要是關於成康,好像永遠也數不完,數不完關於他的東西,數不完自己對他的感情。就是因為數不清,田沅感覺自己被啤酒罐欺負了,就嚶嚶的哭起來。
指針走到了十點半,田沅深吸一口氣,開始慢慢繞著操場跑起來,一圈有四百米。田沅天生的酒精過敏,喝完酒以後臉和身上都是發紅的,這樣酒喝多了就會造成酒精中毒。但是田沅現在沒有考慮那麼遠,隻是想讓風把自己的酒氣給吹散了,不能回家讓爸媽聞見這強烈的酒味和強烈的頹廢感。細數自己從小也不是聽話的孩子,現在無法再兼顧父母看到這樣的自己會作何感想的心情。
身體感覺到微微涼意,田沅便停止了奔跑,聞了一下自己身上少了許多酒味,而臉龐也因為風的涼而漸漸褪去了紅暈。無奈的笑笑隻得回家去。
“你還好嗎?”蘇芷的短信跳出來,田沅才想起來自己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現在忙著自己加重傷口,卻忘記了有人可以緩解自己心中的壓力。田沅覺得自己辜負了別人真正希望看到她堅強起來的願望,嚴薈的,蘇芷的,箐茜的,自己的。
“很好。”不是因為敷衍或出於冷漠才這樣極簡的回複她,時間已經太晚,蘇芷一定是個熱心腸的朋友,她可能會衝過運動場這邊來照顧田沅。
學校離運動場有兩公裏的路程,學校建在坡度挺大的山上,於是再無多餘的場地去建起運動場,隻得在買下離學校最近的一塊大的空地。每次運動會或者是跑操,總要走多餘的路程才能到達。
會有人抱怨這段路程離學校太遠,其實也沒有多遠,田沅每天晚上都從學校翹課出來跑到這裏,卻隻用了十分鍾。
回想起那個時候,田沅的體力好像永遠用不完,每次都想把自己累得不成樣子的回家,如果可以生病或者是直接癱倒在家裏就可以不用去上學。往往第二天還能從床上爬起來,堅持去上課。
遊蕩到家裏已經差不多的時間。這幾天以來都保持微醺的狀態倒在床上睡著,酒精過敏卻影響了睡眠的質量和身體狀況,半夜都會因為肌肉的酸疼而驚醒。田沅以為隻是自己跑步太過於的超負荷導致這樣的現象發生,卻不知是酒精在這樣的敏感體製下作祟。用酒精中最壞的成分來啃食田沅的身體。
“田沅,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蘇芷在第一節課下課以後再田沅班的門口堵住了背著書包即將離開的她。“蘇芷……”田沅不敢看她,自己昨晚的確是對蘇芷撒謊,本就不好卻說的像沒事情一樣。“田沅,最近總在班上找不到你,現在終於抓到你,不要走了啊。”箐茜從後麵探出腦袋來。“啊,好啊。”田沅裝作很聽話的笑笑,卻依舊再找離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