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還真有人敢進來送死?”
詹峰頭頂上方忽然有一個黑影衝他當頭罩下來,詹峰周身肌肉猛地繃緊,一腳往身邊一跨,登時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已出現在了丈許之外的一座裝飾用的假山之上。
“哦?好高明的身手!怪不得能夠突破城外的重兵而到達此地……嘖嘖嘖,想不到華族竟是還有這種奇絕的戰技!”
那黑影落下來,詹峰一看,這人的麵目卻是有些熟悉。
“你是陶先?”
陶文宗是陶家家主,陶先則是陶文宗曾經最為信賴的心腹。詹峰調查得很清楚,當年楓林渡口一役,這陶先也很有可能是始作俑者之一。詹峰前些時候還特意在陶家的分家看見過陶先的畫影圖形,是以此刻一眼便能將他認出。
“嗯……怎麼說呢?或許吧。”
“什麼意思?”詹峰不解。
“這副身體上的記憶,似乎的確是你所說的那什麼陶文宗。隻不過,現在的我,卻並非是原先這身體的宿主。”陶先很是儒雅地搖著把折扇笑道。
詹峰下意識地望了望頭頂上那巨大的禹魔屏障,那裂隙之中似乎有無數醜陋的麵龐,正在散發著陰冷而險惡的笑意。
詹峰明白了,沉聲道:“你是魔。”
陶先哈哈笑了幾聲,很是響亮地拍了幾下手,道:“你猜得不錯,不過,我還不僅僅隻是魔而已。我是魔境南部主宰,天邪。”
能夠做上一方主宰的人,在一個族群中往往都是極其了不得的存在之一。
禹魔一族向來是以強大的力量和無盡的殘暴嗜血著稱於世,能夠做上這麼一個族群的一方首腦,那必然是有著驚世駭俗的本事。
詹峰握著刀,遲遲沒有出手。但此時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隻因那道強橫魔氣的擁有者此刻恐怕已經在與蒼星將和左丞相纏鬥起來,若是蒼星將和左丞相敗了,那麼那道魔氣定是會返回城中,到那時詹峰幾乎就已經完全沒有了生路。
他必須速戰速決,可是眼前的這個天邪渾身上下連半點破綻都沒有,非但如此,他氣息內斂,折扇的每一次扇動都似乎指向了詹峰身上最為薄弱之處。這個人,讓詹峰忌憚不已。
“怎麼?不出招?莫非華族之人都是膽小鬼麼?”天邪和煦地笑著,與他這笑容比起來,更像一個魔頭的人反而是詹峰。
“既然你想讓我,我就遂了你的意願好了。”天邪搖了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收了折扇,扇子尖端遙遙地往詹峰那握刀的手腕上一點。
“什麼!”
詹峰連半點受到攻擊的征兆都沒有感應得出,手腕便已經被一根極細極細的黑針穿了個對穿!
冷汗從他頭上一滴一滴流下來,那種被魔氣傷到以後的痛楚竟似是比平常所受的最嚴重的傷勢還要痛上了十倍!
“好手段。”詹峰緊緊咬著牙,整個右臂都在顫抖,一股黑氣從他手腕處漸漸蔓延開來,大有順著他的筋脈遊走進他內丹田的趨勢。
“過獎過獎,這位朋友方才的身法的的確確把我也嚇了一跳呢!是以我也不得不一出手便使出殺手鐧了,”天邪仍然和煦地笑著,這笑容在此刻顯得尤為令人頭皮發麻,“你放心,死在我這一招下的最起碼也有千人,這千人之中,就九百人都是頂尖高手,而剩下的一百個則是比那群所謂的高手要恐怖百倍!你此番送命,總算也不會太冤枉。”
詹峰的汗珠一滴一滴地落下。
“誰告訴你……我詹峰會死?”詹峰的手心驀地放出一道強光來,在那光亮融入了他的手腕之後,他手腕上那一道極其細微的傷口竟是頃刻之間便已經被修複完好,那一股魔氣更是隨著這一股光亮的乍起而被盡數驅散到了體外!
這股亮光正是詹峰手心的龍形印記所發出的。
一切還要從龍魄說起。
他在不久之前從萬青的手中搶來了兩枚龍魄,這兩枚龍魄正如之前被詹峰吸收的龍魄一般,一部分緩緩融入了龍形印記之中,將那龍形印記帶來的強化肉身的效果加快了不少,而另一部分則是被三玄影刀中盤臥無聊了好幾個月的五爪金龍殘魂一口吞了下去!
就在那時候,五爪金龍殘魂與那龍形印記之間竟是似乎略微有了聯係!這個情況讓詹峰欣喜不已。他一直以來都不怎麼懂,既然那龍形印記和金龍魂魄都是由龍魄分割而來,那為何在自己身上從來都是各自為政,連半點交流都沒有的?而在這兩枚龍魄再度被吞噬、龍魂和龍形印記都再一次強大了不少之後,這兩種一向以來毫不往來的東西又有了融為一體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