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搖頭:“我和吳塵包括你和通靈玉墜,都沒有在它身上感受到任何妖邪之氣。它,應該不會是妖物。”“可那隻貓真的有些詭異,不僅能對鬼魂造成物理傷害;而且我睡覺時明明是鎖著門的,它還能進來,而且它……”“貓眼通陰,能見陰物,卻觸碰不到。它的爪子不可能真的抓傷鬼魂。而可這隻貓……很明顯不是隻普通的貓。”他微微一頓:“貓的事,我已經跟師父說了。師父說,如果覺得它有異樣,卻感受不到它的異常氣息,就不能過早下定論。他說就這兩天抽空回來,他們現在都去潮州雲遊了。”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去潮州雲遊?還不如說是去旅遊做客呢。”沈飛撇了我一眼,道:“師父還說,凡事都是講究個緣份,既然你與那隻貓有緣,就要惜緣。緣在時,珍惜相待;緣散時,不必挽留。所以,暫且不管它怎樣,一切照舊,等師父師伯回來之後看過再說。”我問:“師父還說過什麼?”“師父還特別交代,讓我們多加照顧你,有業務時,盡量多給你親自出手的機會,讓我們從旁指點著。”沈飛笑了笑接著道:“眾多師兄弟中,師父師伯最心疼的就是你,你在他們心中如同親生,我們就如同抱養來的。”“唉!”我無奈地歎了口氣。很明顯,二位師父心疼我,怕我經驗不足,讓我多曆練曆練,這惹得沈飛師兄吃醋了。沈飛道:“行了,別多想了。我們收拾一下,準備去李軍河家。”“現在就去?不等吳塵回來一起?”我問。“不等了,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在我們驅車趕到李軍河家後,他打開房門將我們讓了進去,屋內的情形使我們大吃一驚。髒、亂,就不必說了,可最令人無法忍受的是……臭。滿地的垃圾,淩亂不堪,垃圾桶都餿了,他居然也不倒。我掩著口鼻,嫌惡地對李軍河說:“你就不能把房子收拾一下嗎?”李軍河訕訕道:“抱歉,讓你們見笑了。自從我被蛇夢纏身之後,就沒生意了,身體和精神狀況都很差,心情也很煩躁。所以……就沒收拾。”他慌忙地收拾著髒亂的沙發,我和沈飛都攔著他,讓他別忙活了,我們不坐。隨後,沈飛拿出羅盤,和我一起在李軍河那四室兩廳的房間中來回尋看著。片刻後,我們並未察覺任何不對勁之處,羅盤也毫無反應。“那條蛇生前被你養在什麼地方?”沈飛向李軍河問道。李軍河指著一間臥室,“在那間房的養殖箱裏,但後來蛇死了,我不想觸景傷情就把養殖箱扔了。”那臥室我們剛已查尋過,空間很小,就一張桌子和一張床、一個衣櫃,還堆放了些雜物,並沒發現問題。但,沈飛再次拿著羅盤進去了。我不冷不熱地對李軍河說:“一條寵物蛇死了,你都會怕觸景傷情。那你老婆女兒死了,難道就不觸情傷情?”“呃……當然,當然……咳咳……”李軍河輕咳著抹了抹額頭上的汗,“老婆女兒死了,哪有不傷心的?隻是死者已矣,生者亦生嘛。”這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這話從他嘴裏說出,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味?須臾之後,沈飛背著手慢悠悠地走出了那間小臥室。我問:“發現問題了嗎?”沈飛冷著臉對李軍河道:“你和你妻子一間房,你女兒一間房,蛇一間房,那另一間房是誰的?”“客房。”李軍河緊接著補充了句:“親戚多,朋友也多,所以預備出一間客房。”沈飛,冷冷地看著他,“李先生,你既然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又請我們來幫你辦事,就該跟我們說實話。如果那真的是間客房,為什麼會有你跟你老婆的合影?”他把照片遞給李軍河,“夫妻倆的合影不可能亂放,一般都會在夫妻共住的臥室當中。而這張照片在那間客房的枕頭底下。”“這個……”李軍河有些語塞。“試問,誰家的親朋好友來做客時,會把別人的夫妻合影放在自己睡的枕頭下?是暗戀你還是暗戀你老婆,還是同時暗戀你們夫妻倆?還有那衣櫃裏,全是女人的衣服,是你老婆的還是你女兒的,還是別的女人的?”沈飛帶著嘲諷地笑意。李軍河有些不樂意了,“我是請你們來辦事的,你們怎麼能亂翻我的私人物品?”沈飛不屑地一笑:“亂翻?抱歉,我沒這種習慣。隻是,這張照片的一角露在外麵,所以我就順手從枕頭下抽了出來。而衣櫃的門,被一條裙子給夾住了,所以我順手就拉開看了一下,並沒亂翻。”李軍河略帶歉意地說道:“是我有些……情緒激動了。其實,我和老婆早在五年前就已經分床了。平時家裏來人的時候,那間房就是客房,其他時候都是她睡那間……是不是那間房有問題?”“李先生,我們先回去準備一下。今晚十一點,再來你家。”沈飛說完,我緊跟著說了句:“記得把房子收拾一下,這滿地的垃圾,我們連站腳的地兒都快沒了。還有,那股餿臭味兒……嘖嘖嘖,這是要熏死人不償命的節奏嗎?”李軍河訕訕地點著頭,連連稱是,小心翼翼地把我們送出了門口。當我們回到事務所時,看到辦公桌前的吳塵正在數錢。我連忙湊上去,“去關強家結了多少業務費?”吳塵笑嗬嗬道:“你家又不缺錢,那麼緊張幹嘛?”我不樂意道:“嘿,怎麼說話的?我家是不缺錢,可我缺錢。業務有我的一半功勞,辛苦費自然也有我的一份,我當然緊張了。”“切!”吳塵不屑地說道:“關強的母親倒還好說話,他的父親死活不信。沒辦法,我隻好現場給他們開陰眼,拘了個遊魂讓他們看,差點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這才相信了,給了六萬業務費。正好,我們每人兩萬。”我滿意地說道:“嗯,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