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被二師父送出去的那個孩子就是……我?”我指著自己。沈飛衝我點了下頭:“的確。”“不會吧?他就是被師父送出去的兒子?沈飛,你……你是不是搞錯了?可是,師父他……”吳塵很是不信,但頓了頓,突然恍然大悟:“哦,難怪師父和師伯那麼偏袒他,有點什麼好玩意兒都恨不得全給他,原來臨風是師父的私生子……哦不,是失散多年的獨生子。”“怎麼可能會是我?這個玩笑開大了吧?”我不可置信,但看沈飛一臉認真嚴肅相,知道他不是也絕不會用這種事情來跟我開玩笑或惡作劇,當下便問他:“空口無憑,有依據嗎?”“有。”沈飛道:“你左/臀/部有一枚一元硬幣大的刺青。那是當初師父在你滿月那天,用朱砂和一些特殊物質混合而成的特殊顏料,給你刺了一隻展翅的仙鶴。因為師父沒有俗家姓名,‘賀一鳴’既是他的名字也是他的寶號。也因為賀與鶴同音,所以師父在你身上不起眼的部位刺了隻仙鶴。本意是,若真有緣,將來可憑記號和八字相認。之後沒幾天,師父就把你送給了本地搞貿易的富商夫妻。對他們宣稱,你是被丟棄在道觀門口的棄嬰,本應將你留在觀中,但因孩子太小,觀中經濟拮據,實在無力撫養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而師父早就托人四處打聽過,這對夫妻為人和善,隻可惜兩人都不能生育。他們四處求醫問藥,始終無果。所以,他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有個孩子。就這樣,那對夫妻滿心歡喜地收下了你。而這對夫妻,就姓端木。”他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記得小時候,我曾好奇地問過爸媽,有關我屁/股上的那個圖案。他們告訴我,那不是圖案是仙鶴紋身。寓意為:希望我長大後能像這仙鶴一樣展翅高飛,飛黃騰達。還有一個用意,就是害怕我不慎走失或被人販子拐賣,所以在屁/股上紋身做記號。就算真丟了,憑紋身也方便找。但我還想起一件事,就是在十二歲那年,無意間認識了大師父玄明子道長時,他說人類和宇宙一樣,都蘊含/著奇妙和深邃。就像每個人身上都有自己獨有的標誌,而因為每個人的標誌不同,所代表的含義也不同。然後他問我,身上有沒有什麼標誌或者印記,就像是長得痣、瘊子或胎記,就連紋身也算是一種象征著命運的標誌。隻有十二歲單純天真的我搶答道:“我身上就有一個紋身,在屁/股上,是個很小很精致的仙鶴紋身。”後來,他哄騙著我把褲子脫下來給他看紋身。他看完當即大笑著,連連說是緣份。之後他就說想要收我為徒,還給了我他和道觀的聯係方式和地址。都在一座城市,離得不算太遠,我也就默認了。之後在見過幾次麵後,便正式拜他為師,也就在幾個月後,又認了賀一鳴真人做我二師父。現在想想,這可不就是緣份嗎?嗬嗬嗬……“臨風?臨風?……你、還好吧?”吳塵拍了拍我的肩。“好。”我側頭看著他,“好個屁!”繼而,我看向沈飛,“故事編的不錯,能再編的狗血一些嗎?”說完,狠狠甩開吳塵搭在我肩上的手,掏出電話,準備打給在國外忙碌的爸媽。“如果你想打電話證實,我不會攔你。但勸你想清楚,有些真/相一旦被證實,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沈飛眼中帶著些憐憫的意味。就在這時,電話被接了起來:“臨風啊,今天怎麼想起給老媽打電話了?”“啊?呃……我……”“怎麼了?幹嘛吞吞吐吐的?”“呃,媽,我沒事,就是……突然有些想你們了。哦,對了,我爸在嗎?”“你爸去開一個叫什麼……貿易研究會。唉?對了,你個沒心肝的小兔崽子,怎麼突然會說想我們?如實交代,你是不是在國內闖禍了?”我愣愣的回答:“沒有。”“那是不是在學校惹事被開了?”“沒有。”我緊跟著補充道:“媽,你是知道的,我向來不輕易惹事。”“嗯,對。不輕易惹事,一惹就是大事。”“哎呀,說什麼呢,真沒有。”“那就是失戀了?”“也沒有。”“那就是有戀愛了?”我苦笑不得道:“我親愛的老媽呀,你在說什麼?我都還沒有戀愛,怎麼會失戀?真的都不是。”“嗯……該不會是沒錢了吧?兒子啊,過年時才給你打了五十萬,還是美金呢,怎麼快就花完了?”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是啊,真的什麼事都沒有。我真的隻是突然間有些想你們,所以就想通個話而已。”“哦,是嗎?嗬嗬,你個小兔崽子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有良心了,還會想我們?”“……呃,媽,我不得不給你糾正一個錯誤,從遺傳學的角度來說,如果你說我是小兔崽子,那麼你們是我的爸媽,豈不是說你們是大兔子?”“哎呦!不錯嘛,有長進,居然敢這麼消遣你老媽?好,等我們回來,讓你老爸收拾你個沒大沒小的兔崽子。”“嗬嗬……”我訕訕地笑著,“媽,我這還有點兒事,就不跟你多說了,有空再打給你。拜拜!”“唉,等等等等。你難得主動給我打次電話,這麼快就要掛了?”“我……”我尷尬地問:“媽,您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哦,倒也沒什麼。隻是,一定好好好照顧自己,別光顧著玩,顧不上吃飯,多吃點兒飯,多吃些好的,多買些好的貴的。爸媽那麼辛苦賺錢都顧不上回國來看你,關心你,也是我們這當爸媽的失職。但我們也沒辦法,你是我們唯一的兒子,我們的錢財事業將來都是留給你的,所以你不要不舍得花錢,但也不要大手大腳亂花錢。知道嗎?”“嗯。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淚水早已憋在眼眶內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