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吃飽喝足後,除了陳德生灰溜溜地先走了。至於去了哪兒,誰都沒過問。其餘人都跟我好好地遊覽了一番杭州的美景以及四月天的西子湖畔。到了夜晚,又去了我們杭州最有名的酒吧,好好嗨皮了一番。直到都喝的差不多了,再喝就真醉了的時候,除沈飛、吳塵各自回了家,其餘人全都回到我家中休息。我家隻有四間臥室,歐陽菲菲和落黎兒磕著瓜子和鬆子,在一間房裏嘰嘰喳喳地聊的挺歡。歐陽慶華和黃刃,拿著一袋花生回了臥室。我和窮盟也在臥室裏剝著花生,聽他講幻境裏發生的異事。而叮當……他自願選擇睡沙發。他除了因失語症而難以與別人正常交流之外,其實本身就很內向,不愛湊熱鬧,喜歡獨處。獨處的時候,又總是喜歡盯著某處發呆或者說是沉思。也許除了黎兒,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許,連黎兒有時可能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吧。但我知道,每當有行動時,叮當就會從一個隻會發呆為黎兒命令所是從的無語者,秒變成一個果斷沉穩、雷厲風行的好幫手。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用此來形容他,正好合適。轉回話題,在我和窮盟閑聊的這段時間裏,聊的確實很愉快,通過他的闡述,也增漲了些我的知識。我伺機向他詢問誅天教內部的問題,又將我的未婚妻雪仙,即將被迫嫁給他叔叔有窮禦天的事告訴了他。我本以為他得知詳情後會大發雷霆,欲要施行他作為誅天教創辦人權利範圍之內的事。比如,收回他的分散的勢力;比如好好懲戒那些作惡的教眾;比如,幫我搶回未婚妻,嚴懲他那位叛亂的叔叔以及四大護法。而他,既然與落黎兒和叮當的誤會都解除了,關係也都合好了。那麼,下一步就算不解散誅天教,也應該重整教派,把誅天教引向正途,重振他有窮氏族威名。但,誰知他的回答,卻令我無比震驚且唏噓不已。窮盟告訴我,其實他早就後悔當初聯合魔界餘力,創辦誅天教的決定。但,畢竟誅天教曾是他一手創辦,他曾為此幾乎付出了全部。所以,他不舍得這個教主的名位和權利,同時那時對落黎兒的心結也並未打開。所以,他不舍得解散教派,還有就是,既然事已至此,那就隻有如此了。然而,他早在五十年前,他就已不太管誅天教的瑣事了。起先,是他自己不想管也懶得搭理那些紛擾的瑣事,就將教中權利正式分散給四位護法以及有窮禦天。剛開始,他們確實把教中事宜打點的挺好,這就導致窮盟對他們非常信任,甚至是依賴。之後,就索性徹底放手,對教中大小事宜全然不睬。他自己呢,就過起了逍遙散漫、放/蕩不羈,像個普通凡人一樣去旅行,還他麼是全球行。他自述去過兩百多個國家,其間的見聞聽聞、親身經曆……我就不做闡述了。就在窮盟曆時二十年隨性遊曆完兩百過多個國家的錦繡山海、瀏覽了人俗人情再回到本國後,發現這二十年間本國的變化是巨大的,同時他誅天教的變化更是大的超出他的想象。當他回到誅天教之後才得知,四位護法及有窮禦天早已將他曾經的老部下和忠實的跟隨者,都以判教犯上的罪名,處以極刑。然而,教中新發展的那些教眾,他多數都不認識。不僅如此,新教眾各個都是口口聲聲稱呼他為教主,卻打心眼裏沒真的把他當成是教主。教中的無論大小事宜,隻會告知四位護法和有窮禦天,而窮盟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甚至很多事,他不詢問,幾乎沒人會主動告訴他。就算他問了,教眾也隻會跟他打著哈哈,把一切都推到四位護法和有窮禦天身上。窮盟震怒,欲要責罰,可有些膽大的教眾,居然對他很無理地說:“屬下隻是教中唯命是從的普通小嘍囉,一切都是奉命行/事。若教主有疑義,大可去與四位護法和禦天總壇主理論。何必要拿我們這樣僅是聽命辦事的教眾撒氣?”好吧,聽到這番話,別說窮盟,就連我都跟著生氣。這教眾也太不像話了,怎麼能公然藐視挑釁教主的權威?當窮盟將四位護法和有窮禦天私/密召喚到淨室,欲要收回他們的權利並打算重整教派時,那五人竟聯合偷襲了他。在窮盟受傷被俘之後,五人共同威脅他,要麼做個有名無實逍遙風光的掛名教主,要麼被當教中叛徒,當即處決。窮盟自然是對他們破口大罵,相信換成任何人都會指著他們鼻子罵娘。但,這樣做的結果是,他們被激怒了。迫不及待地強逼窮盟做選擇,還冠冕堂皇地說,是念在大家相處百年的份兒上才給他可以自己選擇的機會,否則就要不念舊情,當場以叛徒名義處決他。之後,有窮禦天竟說,私自處理有‘關門造車之嫌疑’,不如把全部教眾和分散在各地的分壇壇主都請來總教,讓大家公然裁決被視為叛徒的教主。不得不承認,有窮禦天這樣的威逼,確實過份陰狠。設想:若要按什麼製度處決什麼人,處決也就處決了吧。但問題是,何必還要在處決之前,對其進行百般折辱?何況,要被折辱處決的人是上古時期神族排行雖屈居末流,後又被取消神籍,但好歹還曾是神族的有窮氏後裔,原名——有窮盟天,後因與落黎兒的恩怨情結而改名——有窮誅天,並創建誅天教成為教主的窮盟?在他受傷被俘於他們之手時,本欲一死了之。但很無奈,他被五人合力控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隻能任由他們處置。但他又怎能承受,在死之前還要被他親手創建的誅天教的教眾羞辱折磨而死?所以,最終他選擇了妥協,做個有名無實的教主。好在,四位護法和有窮禦天以及教眾們還是對他以禮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