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一瞬間,葉尚軒的麵容也由原先的一本正經變為了嬉皮笑臉,望著對麵一臉迷茫的海泉、小花一對叔侄開朗地笑了笑,還是像昨晚那般無邪。
叔侄倆見到葉尚軒的燦爛笑容明顯沒有了一開始的緊張,隻是還沒到放肆的程度,依舊是畢恭畢敬地站在一邊,不說話,也不與葉尚軒進行眼神交流。
最後還是葉尚軒率先打破沉默,隻見他一臉陰謀得逞笑意地望著麵前的叔侄倆,接著露出了一個壞壞的笑容,叼起一根小熊貓,得意道:“你看吧,我說過的,我和你們老大的關係很好的,你們還偏不信!”
葉尚軒叼起煙後發現沒有火機,於是向站在窗前的納蘭炎黃漫不經心道:“喂,火機借我一下!”
後者轉過身,從身上掏出一枚精致的zippo直接扔了過來,葉尚軒一把接住,笑著道了聲謝。
點燃煙後還不無得意地炫耀道:“看到了吧,這下總該信了吧。”
張海泉和張小花幾乎是同時望向窗前那位身材挺拔的男人。
沒有任何問題,的確是他們的納蘭爺,於是看向葉尚軒的眼神不由得凝重了幾分。
葉尚軒也不說自己的身份,任由兩人兀自猜著,隻是慷慨一句:“坐!坐!坐!都站著幹啥呢!自家人,別客氣。”
隻是這下子該輪到小花兄和海泉兄為難糾結了,他們不知道葉尚軒的身份,自然不知他這話是真話還是反話,也不知道分量有多少,要是到時候自己真的坐下卻壓根不是他們理解的那麼回事那還不得憋屈死?
為難之下,兩人隻好又將視線投射到了納蘭炎黃身上,隻是後者的心思並不在這邊,眼神一直投注在遠方的街景之上,所以直接導致兩人一時間進退兩難。
葉尚軒見兩人愣著不動,也就不打算繼續催他們,直接開門見山道:“來皇朝有多長時間了?”
葉尚軒的語氣有點像領導體恤下屬,態度和藹可親,咋一看,還真有當好領導的潛質。
張海泉是先到皇朝的,所以自作主張回道:“差不多有半年了吧。”
葉尚軒點點頭,彈了彈煙灰,這一過程中他的目光一直集中在不斷滴落向煙灰缸的煙灰之上。顯然,他正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過了一會兒,葉尚軒抬起頭一臉認真地望向兩人,一雙眸子緊緊鎖定著他們的眼神,仿若想從他們的眼神中探索出什麼。
兩人都被葉尚軒看得有些發毛,但還是盡最大努力地保持住鎮靜,作為一個保安,雖然平時顯得慵懶且無所事事,但關鍵時刻還是要能扛得住場子的。
要是哪天遇到一搶劫的,他們作為保安的也像過街老鼠一般滿街亂竄,那豈不是屍位素餐?
“我決定安排你們倆到皇朝旗下的一間酒吧做事,職位呢,不算大,一個是安保部長,還有一個是保鏢隊長,雖然職務聽上去沒有多大的區別,但我想告訴你們的是在那邊你們或許會遇到更複雜更危險的情況,遠遠比你們在這邊當一個小小的守門人來得辛苦,至於價值,我想你們都看得出來,哪邊能夠讓你們更為大放光彩自然是一目了然,現在我提供給你們這樣的一個機會,但選擇權依舊在你們手中。”葉尚軒說完,不再看兩人眼神,而是靜靜地坐在一邊,仿若是在等他們的答案。
在葉尚軒說出這番話後,張海泉和張小花的表情各不相同,一個是略微糾結,還有一個是躍躍欲試。
前者是張海泉,後者是張小花。
張海泉的人生追求很簡單,不求小康,隻求溫飽,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說實話,不是他不想上進,而是他思想中壓根就是這麼一種小農思想,覺得這樣的日子就挺輕鬆,就挺實在的,人生能不惹麻煩就盡量不惹,一個人平平淡淡就挺清爽的,說到底,他這輩子最怕的還是麻煩兩個字。
然而張家也不全是他這樣的慫貨,此刻張小花興致就挺高的,頗有一番將要建功立業的偉大壯誌。自從被他叔張海泉帶出來之後,他還沒這麼熱血沸騰過,每天都是千篇一律地上班看門下班鎖門,搞得他都以為自己是一隻看家狗了,人生一點激情地浪花都沒有,活著就是糟蹋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