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從何人?”
孟初暖開始下注。
“奴婢不知師父名諱,師父也從未告知,隻道他的家鄉叫做藍田拗,一個很漂亮的地方……”
“藍田拗!……你師父多大年齡?”
疑惑轉為震驚。
孟初暖繼續下注“師父今年應該三十歲了吧……”用一種惆悵的口吻道,接著小聲嘀咕“也不知他現下過的如何了……”
“怎麼?他過的不好?”蕭貴妃的眼神有些淩厲。
“也說不上不好。”孟初暖有些惘然的看著地麵的光影,自己的身形隻有小小的一團。“我覺得他心裏總是藏著事,也不說,自己悶著。整天鬱鬱寡歡的,人很容易就瘦了,還經常忘東忘西的。我在的時候還能陪他說說話,不知道我走了還有誰能提醒他……”
“你跟了他多久?”蕭貴妃打斷孟初暖的話。
“跟師父學了六年,離開他也有四年之久了。”差不多了,你再打聽他的近況我也不知。
孟初暖能看見蕭貴妃的長睫毛撲閃,偏低了些頭,明亮得光線打在淺紫色的紗衣上,一側落下陰影,有些落寞的感覺,臉畔的豔麗桃花開放的有些頹敗的味道,甚至,有莫名的悲傷感!
孟初暖對這個效果有些意外,看來仇岩和這個蕭漓之間的確不簡單,還記得離開祁家堡時仇岩告訴她那句話時的模樣,隱忍的疼痛,眼睛裏沒有歸屬的蒼涼。是了,應該就是這個樣子了。
那天在安家看見的應該就是他,清瘦的身形,衣擺晃蕩。是心力交瘁?還是奔波勞碌?這裏麵有沒有自己的原因?
“你有沒有聽他提過什麼故人……?”蕭貴妃問的有些小心翼翼。
“嗯,沒有。不過以前師父偶爾走神兒的時候會突然念叨一個名字,叫什麼來著……”舅舅對不起了,我既不能利用她,便也不能讓她利用了,隻能拖您老下水了,大不了以後補償你嘛!孟初暖思量了一下,做恍然大悟狀“哦,對!是蕭漓!”貴妃蕭漓。
戰戰兢兢的離開鳳儀宮,孟初暖鬆了一口氣,戲還真不好演,蕭漓可比葉如夕難對付好多。那廂來幾個遂她心意的表情,讓她占了上風就解決了,這邊得提防著蕭漓時刻站在主導位置引自己往她的陣營鑽,況且也不能總拿仇岩出來做擋箭牌。
改天一定要摸清仇岩和蕭漓的情況。
而且,想起之前葉如夕那麼好打發,她究竟有多愛祁雲景啊……
孟初暖自嘲的笑笑,管那麼多幹嘛,幹你何事!
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孟初暖晃悠回了太醫院,然後被突然跳出來的刑風嚇得一個琅蹌,“這皇宮還真是你們家的啊,哪都能碰見你。”其實孟初暖不知道,她隨口一嘟囔就真相了。
“公子有請!”刑風麵無表情的傳話。
孟初暖微微一笑“多謝邀請”,隨後臉色一板,繞過刑風,冷冷的加上兩個字“沒空!”
刑風複又躥到孟初暖麵前,伸手就抽出了她發上的木槿簪子,小指夾著拇指上推,做折斷狀,再次宣布“公子有請!”
“你……”孟初暖氣急敗壞,威脅怎麼都來的這麼輕巧!“此等行事乃非君子所為!”
“公子說對你不必行君子之禮!”刑風仍然麵無表情的握了簪子在前頭帶路,似乎料定孟初暖會跟上。
“小人行徑他倒是使得順手!你用得也趁手!”孟初暖冷冷一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