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賢萱夫人,一個孝親侯,原來他們都是南飛國安排好的啊!冥殤肯定也早就知道了!
就隻有她一個人在那兒瞎操心,想完這個想那個,結果呢結果呢?就是沒想到自己,而別人也沒想到自己!千瀟雨心裏一千遍一萬遍的怒喊,為什麼這麼對她!?
“瀟雨?”賢萱夫人見千瀟雨一陣恍惚,還以為她最近是被嚇著了,“別怕,以後有我們在,沒人會傷害你,啊?”
“皇後娘娘?賢萱夫人?”千瀟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旁的男子,“大皇子?孝親侯?嗬!”
不留痕跡的將手從賢萱夫人手中抽了出來,千瀟雨低下頭,再次覺得自己就是個悲劇。
“瀟雨你這是怎麼了?哪裏不舒服?誰欺負你了?你跟我說啊!”賢萱夫人明顯的著急,她能想象得到,那陣子的變故對千瀟雨的影響很大,她也知道那陣子苦了她了,幾次都差點活不過來,現在聖羽沒有了,她來到南飛國,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再也不會有人欺負她了。
許久,千瀟雨看向賢萱夫人,說道,“南飛國對聖羽國的計劃,你們都知道?包括後來的撤退,營救?攻城?如果不是冥殤,我一定會死在那兒對不對?哪怕是最後的時刻,南飛國都沒想過去救我,真正救我的人隻有冥殤一個,是也不是?!”
麵對千瀟雨的質問,縣萱夫人白了臉,要她回答什麼?千瀟雨說的都對,哪怕她和孝親侯都把千瀟雨放在眼裏,那時候在聖羽國中,她是真的想和千瀟雨交好,但在國家大事上,她的話沒有任何分量,她不能左右上位者和計劃的任何改變。
終歸,他們對千瀟雨是有愧疚的。
孝親侯略帶歉意的開口道,“千小姐,之前的事情,多少都是我們對不起你,但那種大環境下,我們什麼都做不了,好在現在人都好好的了,以後,日子也就好過了。”
“好過?好過的是你們吧!”千瀟雨隻覺得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站起身就要走,“你們走吧,我現在不想看見你們,以後再見麵的時候,就當做……不認識!”
“瀟雨別走!”
賢萱夫人上前攔住千瀟雨,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他們也慌了。
“你們……總要給我時間適應,現在這樣子,我接受不了。”
再不理會廳內的兩人,千瀟雨頭也不回的離開,為什麼她總覺得自己就是個多餘的人?為什麼自己總是那個後來者?
回她院子的路上,經過一處假山,德順見到四下沒人,終於叫住了她,“夫人?”
懶得去糾正稱呼,千瀟雨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這個表麵上對她恭敬的人,隻會聽冥殤的,她算什麼主子?
德順見她沉默了這麼久,試探著說,“夫人,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複雜……”
千瀟雨諷刺的勾起嘴角,反問道,“我想的複雜?那你說說什麼是簡單?”
“如果夫人想知道,屬下願意和您說說。”
看著眼前的德順,千瀟雨第一次覺得這個男人更適合做宮人!“好,你說!”
裝作沒看見她的不耐煩,德順開口道,“賢萱夫人是輝親王楚輝的女兒,閨名楚萱,孝親侯是賢萱夫人的兒子,但不是呼延楠的大皇子,而是異姓王鄭晨之子,原名鄭烈……”
微張著嘴,千瀟雨結巴的打斷他的話,“你說什麼?大皇子……不,孝親侯不是呼延楠的兒子?那豈不是……”
昔日的皇後娘娘,如今的賢萱夫人,是在近三十年前嫁入聖羽國的,這麼說來,南飛國開始滅聖羽的計劃,最起碼要三十年的時間……
“不錯,這個計劃牽涉甚廣,但不是夫人您想的那麼複雜的,根本就不存在欺騙和隱瞞,每個人都身不由己,隻為完成大業,多少人因此枉死,誰也不會說半個不願意,您可知,賢萱夫人和孝親侯一旦被聖羽國發現,是什麼後果?”
被發現?德順的話還真不是危言聳聽,千瀟雨在那裏見慣了生死瞬間,步步驚心的恐懼,如果不是冥殤和陸成護著她,她怎麼會活到今天?這個道理她一直都明白。
“德順,我不是不理解,而是……你讓我想一想。”
他們的大業,她說不出任何不是來,可千瀟雨心裏委屈……
“德大人!皇宮裏來人了,請夫人去前廳接旨呢!”
假山後側,突然有人說話,然後顯現出整個身子來,德順不確定的問,“接旨?”這個時候接什麼旨啊?
“是呢,快去吧,怠慢了聖旨可不好。”來人恭恭敬敬,看樣子是府裏的下人。
千瀟雨和德順相視一眼,隨後重新回到前廳,此時賢萱夫人和孝親侯已經走了,廳內隻有將軍府上的管家帶著幾人,還有三個從宮裏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