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陳良君輕咳一聲,道:“淩兒,別光顧著與姬兒鬧。爹爹先為你介紹兩位少年英雄。”
陳夢淩輕斂笑容,輕聲答道:“是。”
陳良君看了眼東方如玉,笑道:“這是你東方世叔的獨子,海雲堡少主東方如玉。”
陳夢淩向東方如玉斂衽行禮,道:“見過東方世兄。”
東方如玉一揖,道:“世妹多禮了。愚兄常聽家父提起陳世妹,奈何此前愚兄因修業之故未曾得見。今日一見,果為天人。”
陳夢淩淡淡笑道:“世兄謬讚。”
陳良君笑著道:“我陳家與東方世家曆來交好,以後東方賢侄多來山莊走動走動,千萬莫讓交情在你們這一代淡了去。”
東方如玉頷首道:“晚輩謹遵世叔教誨。”
陳良君起身走到王青麵前,王青也站起身以示尊重。
陳良君向陳夢淩道:“這位是王青王少俠。”
陳夢淩對著王青亦是斂衽一禮,道:“見過王公子。公子能在丐幫大會上揭破碧落門陰謀,當真是膽識智慧過人。”
王青哂然一笑,道:“陳姑娘過譽了。在下那點伎倆,又怎能說得上智慧,隻是運氣好罷了。不及陳前輩之萬一。”
陳良君淡淡一笑,不置可否。陳夢淩徑自走到史靜芙麵前,向王青問道:“這位姊姊不知如何稱呼?”
王青答道:“這是在下義妹,名喚史靜芙。”
陳夢淩也自行了一禮,還未說話,卻聽史靜芙笑道:“妹妹你生得真美,難怪……”
王青聞言一顫,急忙咳嗽一聲,示意史靜芙不可再說。
東方如玉聞言也自好奇,待王青咳嗽完後,拱手問道:“難怪什麼?”
史靜芙吃吃笑道:“難怪人人都說陳家小姐乃是成都第一美人。”她大大的眼睛已笑得彎彎的,像彎彎的月兒,但這月兒裏卻倒映著一個人的臉龐。
陳夢淩聞言臉上緋紅,嬌笑低語道:“姊姊莫要來取笑於妹子,要淩兒說,姊姊才是傾國傾城的可人兒。”
富姬兒笑道:“要我說啊,你們都是大美人兒。”
陳良君見三女竟自調笑起來,雖也覺有趣,但廳中尚有客人,如此未免覺得有些不雅。隻聽他輕咳一聲,道:“姬兒,別光顧著調笑。你此來找淩兒所為何事?”
富姬兒仍自含著笑意,向陳良君撒嬌道:“陳叔叔您不疼姬兒了,連姬兒生辰都記不得了。”
陳良君苦笑一聲,不知如何回答。
陳夢淩接口道:“姬兒姊姊,莫說爹爹,你若不提起生辰,淩兒都已忘了。”
富姬兒佯作怒道:“好你個小妮子,我本是來邀你同去幽山別院為我賀生辰的,既然你都不記得了,那我也隻好作罷。姊姊回去了。”
言畢富姬兒竟起身做離去狀。
陳夢淩知富姬兒是做做樣子,但見她如此模樣,也隻得伸手拉住富姬兒蔥手,笑道:“姬兒姊姊消氣,淩兒怎會不記得姊姊的生辰呢,連賀儀都早就準備好了。”
富姬兒“噗嗤”一笑,又坐回椅上,向陳夢淩眨了眨眼,隨後轉過頭去,向陳良君道:“陳叔叔,這兩天淩兒可否跟著姬兒去幽山別院玩耍幾天,為姬兒慶慶生?”
陳良君沉吟道:“可以倒是可以,但此去幽山別院尚有一兩日路程,你與淩兒若無人照料,叔叔卻是有些不放心。”說著眼睛含笑,有意無意向身旁的東方如玉瞧了瞧。
富姬兒這等玲瓏人兒,怎會不知陳良君心意。微一蹙眉,佯作思考一番,方道:“陳叔叔,姬兒記得似乎有句話叫做‘天大地大,生辰最大’,不知對否?”
陳良君隨著富姬兒話頭,道:“似乎是有的。”
富姬兒嫣然一笑,道:“那姬兒此刻便以這最大的權利,委屈叔叔您這兩位貴客做一次護花使者了。”
江南巨賈富春,在南方也可算是名人。
傳言此人甚愛於各地購置房產,以便於欣賞不同時節的不同景致。而富春購下成都北方這整座幽山,便是為了修繕一座別院以用作冬日賞梅之用。
而此時,一輛極其華麗的馬車,便由成都城往幽山而去。
馬車前一左一右行著兩匹駿馬。
左邊棕色駿馬背上端坐著一名青衫男子,隻見他眉宇間英氣十足,一張若雕塑而成的臉上帶著些許慵懶,這人當然便是王青。而右方白色龍馬之上,白衣俊美公子輕搖折扇,舉止中自有一股儒雅之氣,真若純陽複生、太白轉世,這白衣公子便是海雲堡少主東方如玉了。
四匹駿馬拉著的華麗馬車上,不時傳來女子的嬌笑聲,顯然車中的三名女子相處得十分融洽。
聽著車廂中的陣陣笑聲,王青感歎道:“美人斜倚暖帳中,我們卻在外麵吹著冷風,這豈非太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