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淡淡一笑,端起酒杯輕呷了一口,輕輕歎了口氣,這並非他要多管閑事,而是這事情自己找上門來了。
其實這樁事就算不來找上王青,他也不會不管的。
女子方自坐定,長安五獸也先後掠了進來。
五獸看清女子所在的位置,便直直而去。
女子臉上已現出了些許驚慌,她無法確定自己對麵的男子會否拔刀相助於自己。
五獸領頭之人一抬手,其餘四人也停止了腳步。他們已看見了女子對麵的王青,他們已覺察出了王青身上所散出的氣勢,所以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莊姑娘,你在這兒幹什麼,快跟我們走吧。”五獸中那稍矮的男子道。
王青已注意到這男子行走站立時,均是以腳尖著地,從未讓腳跟觸碰過地麵。由此觀之,此人輕功修為必定不弱。
莊姓女子沒有回答那男子的話,反而轉身指著長安五獸領頭那人的鼻子,笑著對王青道:“大哥,就是他們欺負我。”
王青也不答話,看著五獸,不置可否。
領頭之人微微一怔,隨即問道:“這位兄弟是何人?莫非連長安五獸與這姑娘的私事也要多管?”
他在試探,他不知王青到底是敵是友。誰也不願旁生枝節。
其實是敵是友,本就十分明顯。
王青像是根本未有聽見他說話一般,抬眼瞥了一眼五獸,又為自己酌了杯酒。
雙方的氣勢,一觸即發。
原本熱鬧的客棧中,那些食客此時早已被五獸所震懾,紛紛趁機逃離。而那殷勤的小二早已與掌櫃躲在了櫃台後麵,肥掌櫃雙手合十,似乎是在祝禱著他們莫在自己的酒樓中打將起來。
但是,客棧大堂中最角落裏,還背對眾人坐著一名老漢。也許是因為沒有看見堂中之事,是以還端端坐著,兀自吃酒。
五獸之間相互使了個眼神,已迅速將王青與那女子所在團團圍了起來,左側兩人腳踏七星,右側兩人暗踩北鬥,中間那領頭之人端立天罡。
見了這種陣仗,王青不由暗歎這五人確實有些門道。
但他的表麵卻不露絲毫聲色,仍是自斟自飲著。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平靜之下的凶險,是最為令人感覺恐懼的。
\"莊姑娘,你還要我們請你嗎?\"五人中最為猥瑣那人伸手向楚姓女子擒去,一雙大手抓向了那女子。
莊姓女子欲要閃躲,但身子卻總是躲不開男子一雙大手的範圍。
眼看女子已要被那猥瑣男子抓住,而王青卻無任何動作,五獸均是感到欣喜,而那女子眼中已帶著失望,看來她是看錯人了。
見王青沒有反應,猥瑣男子更加放心,一把抓了上去,牢牢地抓住了。
但他抓到的卻並非女子的手臂,而是兩隻駢起來的竹筷。
在他那如龍似虎的大爪抓到這兩隻筷子之時,他隻覺一條右臂一陣酥麻,力已無法使出,好在其反應並不慢,在酥麻之感甫現時便急急收回了手。否則他的這條手臂隻怕是將有好多天無法使用了。
莊姓女子本已暗歎自己之不幸,她已闔上了雙眼束手就擒。
然而,她等了半晌,卻並未有等到那預料中的一擒,不由微微蹙了蹙眉,緩緩睜開了眼睛。
卻隻見那猥瑣男子左手撫著右臂,小眼中帶著森寒之氣,緊緊盯著王青。
而王青卻仍在自顧自的喝著酒,似乎什麼事也未發生過。
又怎會沒有事發生。
五獸領頭之人滿麵怒氣,使得一張原本就凶惡的醜臉更加淩人,一隻大鼻子正喘著粗氣,像極了一隻發怒的獅子。
而其實,他卻真的喚做\"青獅\"。這五名男子,各以自己武功或長相上的特征為自己起了個響亮的外號。除了領頭的青獅,先前那小眼猥瑣男子喚做\"黑狐\",乃是五獸中最為狡猾最會欺軟怕硬的角色。餘下那三人中,一人額上生著好似一個\"王\"字的紋路,於是便起名做\"白虎\"。那稍矮小之人麵貌普通,無有獸狀,但他在站立行走之時腳後跟絕不會著地,永遠踮著腳,不會發出絲毫聲音,行動亦敏捷如豹,名為\"金豹\"。最後一人眼神陰毒,嘴中不時發出\"嘶嘶\"輕響,如赤練蛇一般模樣,是為\"赤蛇\"。
此五人各自仗著一身武藝,已是驕傲自滿至極,再加之人多勢眾,更是在長安城中橫行霸道,作惡多端,將\"長安五獸\"之名硬生生地弄得長安城中人人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