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哥趁中午同病房的人去打飯,暫時都離開的時候,急忙給青掛去電話,他要察覺一下他的反應,以便決定是否應該實施自己的計劃。
“喂——是青嗎?”他語氣緩慢且帶著傷感,“喂!我是德哥,……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話?”電話裏的背景音隨後一下子純淨起來。
“啊,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你身體又不舒服了呐!,我今打電話是想告訴你,我出事了!”德哥故意佯裝沮喪。
“……是!住進了醫院。別提啦,就是約你見麵的那晚上出的事。”
“……嗯,傷的到是不輕,好歹命是保住了,就是……”
“不知道是些什麼人幹的。……就是因為交通肇事後生的口角,他們把我打成骨折住進了醫院。……不,不象是有預謀的一件事,行,下午不行,……對!,你有空上午就來吧,我正好還找你有事!”
“嗯!”
德哥放下電話,琢磨著對方剛才通話中的每一個細節的語音,語句的微弱變化後,更加斷定自己的猜疑不是沒有道理的,那件事一定和青有關,至少她是個知情者。他躺在床上,仰望著窗外碧藍的空,謀略著細致的計劃。
短暫的幾分鍾,卻讓青感到漫長而沉重,幾乎支撐不住顫抖身體。手機從她的耳邊滑下,她神情不安地坐到沙上,默默思考著對策。
順子沉思後,撩被坐起身來:“照我看,你還是去一趟好,免的他心生疑慮!”
“我真的不想去。”青打心裏後悔剛才不該輕易許諾去看他,他又不是他的什麼人,隻是拚過床而已。“他又不知道這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不會懷疑我們什麼。”
“你必須去!你想想,你急三火四地約他,他出事了,你又不聲不響,這不是你的性格,再,你剛才接他的電話,如果怒斥他幾句倒也把事抖擻幹淨,可你吞吞吐吐的樣子,必然讓他生疑。
“唉——剛才都怪我粗心,也沒留心電話是誰掛點就……心裏根本沒準備!”青自責地歎口氣道。
“得了,事以至此,就別些沒用的話,你啊,全當念舊情去看看他,記住,如果他要提及你們倆的關係,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你找男朋友了,這樣反倒會打消他的疑心。青六神無主,也隻好照順子的辦法去做。事到這份上,她覺得不能太任性,難聽點,他們是一根繩上拴著兩個螞蚱,出了事,誰也跑不了。
青拎著水果跨進了醫院的電梯,她的心忐忑不安地跳個不停,能不緊張嗎?一個女孩子家謀劃過那麼慘烈的血案,想來都讓人心有餘悸。她穩穩情緒暗暗對自己:沒事沒事,沒人知道。
德哥不能不是個出色的演員,青進屋後,他拉著青的手,哭的是那麼傷心,數落著自己的過錯。
“青,咱們分手吧,”德哥語不成句地低下頭,淒然的樣子讓人見了無不感到傷心和同情。“分開的那些日子我真的痛不欲生,我作踐自己,企圖擺脫煩惱,可我對你的感情讓我忘記,我真的做不到啊!”
“德哥,別這樣,那些事往後再,你現在是個病人,注意身體是最主要的。”青終於能夠找到一句能夠安慰他的話。
“不,青,其實有件事我早就想告訴你,但始終沒有勇氣對你,現在我都成了這樣,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德哥抹了把眼淚,深情地凝視著青的雙眼:“我之所以離開你,是因為我得上了性病,怕你傳染就躲到外邊去了,每次聽見你在電話裏的哭聲,我心都像針紮的難受。我不敢告訴你,是因為我擔心失去你,我想偷偷地治好它。當我知道這病根本沒法治愈的時候,我絕望了。雖死不了人,可那是一輩子沒完沒了的禍患啊!我那時痛不欲生,想到了死,象我這樣苟且偷生的人活在世上還有什麼意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