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雪兒醒來時,夕陽正紅,這是她許久不見的太陽,即使隻剩殘餘但也額外美好。
靜站在窗前,為這夕陽之景著迷了片刻,雪兒才想起些不對勁:“今天西施怎麼睡的這麼早?難道是身體不舒服嗎?”用手探摸著額頭,雪兒感覺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不舒服。可與往日西施不到半夜不睡的習慣比,今天確實有些奇怪。
“還是去找麥洛問問吧。”離開窗台向門而去,就在經過梳妝台時,台上的一本折子晃眼而過留住了雪兒的腳步。那不是這個房間該出現的東西,而那東西又為什麼會出現在公主的臥房?
走到梳妝台前,拿起國王的奏折,雪兒猜想裏麵寫的一定是國家大事,她在猶豫自己該不該看。
“誰會把奏折放在這裏?”試想不管是仆人還是衛兵都不敢開這樣的玩笑,一定是西施拿了麥洛的奏折。可西施為什麼要這樣做?
雪兒將奏折端正在手中,小心的將其打開,因為雪兒相信西施一定有這樣做的理由,折子會擺在這樣顯眼的地方,也一定是西施想要告訴雪兒什麼,而答案或許就在奏折裏的。
‘完婚,大典,立後’這是這本奏折最為重要的字眼。而折子沒有被印上國王的章子,這代表著麥洛沒有同意大臣的請求。雪兒明白,這個章之所以印不下,不是因為麥洛不愛她,而是麥洛不能接受現在的她。若換做自己,當麥洛身體裏有別的男人時,想必自己也絕對無法接受。
將奏折合緊,雪兒不能讓自己再想下去,這樣隻會加劇她對麥洛的愧疚。她不想強迫麥洛去接受西施,但也從不後悔救西施的決定。
把奏折用布包好帶在身上,獨自來到麥洛的房間,輕輕推入房門裏麵卻空無一人,難怪門口沒有護衛把守。
“也好,趁麥洛不在,還是把奏折放回去吧。”私拿奏折是皇室的大忌,雪兒本想來替西施解釋,可既然麥洛不在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雪兒走到書桌旁,竟沒想到桌上頓滿了奏折。隻有未經批閱的折子才會帶到國王的寢宮,既然有這麼多奏折未批,麥洛又去了哪裏?
看著桌上一摞摞被擱置著國家大事,雪兒好奇,在麥洛的管理下,瑞琪國怎麼還會有這麼多的煩心事?
雪兒望著手中的奏折,既然自己已犯下大忌,那多看一本又有什麼分別。
隨意拿起桌上的一本奏折,打開裏麵的內容,與自己手中的那本如出一轍的相同。
接連翻閱數本,大臣們都在向麥洛提出同一個要求……完婚。
雪兒終於明白了西施的用意,看樣子麥洛已經被大臣們逼的進退兩難。
自從那次,雪兒向麥洛提出過分的要求,使得麥洛大發雷霆後。她就再也沒敢提起婚典的事情。雖然麥洛每晚都會來看她,可也隻是說說每天的趣事,話話百姓的憂樂,每當雪兒問及西施時,麥洛就假裝困意匆匆離去。所以雪兒隻能從仆人那裏假裝健忘,來探聽些關於白天麥洛與西施的情況。
從仆人的口中得知,麥洛一直待西施不錯。而西施每天都會想個花樣出來,逗麥洛開心。
隻是……雪兒聽到仆人暗下謠傳著國王雖有求必應,陪在公主身邊,可臉上的表情總是不悲不喜,倒反在夜裏,會迫不及待的來公主的房間看望公主,有說有笑與白天判若兩人,似有著雙重性格。而這些話想必也傳到了大臣們的耳中,所以才會引得眾臣不滿,逼著國王完婚。
房間漸漸步入昏暗,窗外的夕陽已落去一半,將奏折放回書桌,擰眉走到窗邊。雪兒也隻能透過哀歎來抒發心中的愁苦:“唉……我該怎麼做?”
桌上的期盼已不是沉默可以逃避,即使將西施的事情告知大臣們也是無法改變。如今麵臨麥洛的隻有兩個選擇,娶一個愛和不愛的人,成全天下人。或不娶,直到麥洛愛上西施,可這一天要等多久?或十年,或二十年,或用這一生的等待,來辜負全天下。這不是麥洛的錯,卻要麥洛去做這樣的選擇,雪兒隻覺得自己是躲在黑夜裏的罪魁禍首。
就在雪兒苦惱的時候,不知是什麼擋住了那僅剩一線的夕陽。
眯起眼睛,努力將這背光的飛物看清。
“是……風箏?”
雖看不清圖案,但從形狀上可以分辨,那擁有翅膀卻被線所牽的隻有風箏。
“誰?會在皇宮裏放風箏?”風箏線的源頭被灌木遮擋,雪兒忽然意識到,如果問題不是‘誰?會在皇宮裏放風箏’而是‘誰?能在皇宮裏放風箏’的話,那答案隻有一個人。
雪兒飛奔到花園,一路上引得仆人們的注意,大家對會這樣奔跑的公主已不感到稀奇,隻是許久沒見過公主會提著裙子跑了。
“國王陛下!公主陛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