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其餘幾人直到李柏陰沉著臉走進院子才反應過來,哇呀一聲叫簇擁在王大的身邊。
王大看清了李柏的樣子,心裏當時就怯了,待看清李柏身後並沒有跟著那個手辣的俏媳婦兒,膽氣頓時又生了出來。
這王大不學無術,老族長縱然寵愛,也不能太明目張膽的偏袒,正好這小子看上了李柏家的房子,老族長便做主將這院子給了他,原想著有個家業能讓他收斂一些。全村裏的人都知道李柏被錦衣衛抓了去,沒人想過他還能回來,所以對此事除了眼紅之外也不敢說什麼。
自從搬來這裏,這院子就成了他們這幫潑皮的聚集地,整日裏喝酒賭錢,對村子裏的禍害倒是輕了許多,村民們都鬆了口氣,更加沒人對這事兒發表什麼看法。
王大也曾經在族學裏上過課,沒少被李柏的父親打手心,對他家早就恨之入骨,搬來之後,越看那一架子書越不順眼,今天有個潑皮偷了隻雞來,他大手一揮,便讓人拿這些書做柴禾,權當報複當年那個愛書如命的死鬼先生了。
李柏的臉陰沉的快要滴出水來,一步步踏進院子,他雙拳緊握,手裏的馬鞭被他攥的咯吱吱直響,有剛才門板砸人珠玉在前,再配上他此時的樣子,著實讓人見了心中打鼓。
王大看看身邊,覺著己方人多,心一放下來就注意到李柏身上穿的衣服。那是件青色湖絲儒衫,他曾在京城見過不少大家公子穿著,做夢都想擁有一套,無奈這種衣服最便宜也要一套三兩銀子,他一個小村子族長的孫子根本攢不來這麼多錢。
現在看來,買不到還是可以搶得到的。王大冷冷一笑,對身邊的嘍囉喝道:“給我把他剝光了扔出去。”說完不放心還加了一句:“別把衣服撕壞了。”
潑皮們都是那天被小空打過的,對李柏早就恨得牙癢癢,王大一下令,立刻嗷嗷叫著衝了上去。
李柏此時眼中壓根就沒有那些衝上來的小流氓,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站在門檻上的王大,從進門的那一刻起,他就下了決定,今日非將此人廢了不可。
一個身軀黝黑壯實的潑皮一拳向他麵門打來,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隨手一撥一纏,手指攀上對方手腕輕輕一捏,哢嚓一聲輕響,那潑皮便扶著手腕哀嚎著躺倒在地,這一下李柏便將他腕骨捏斷。
他這還是盛怒之下留了手,畢竟骨頭斷了還能接,但他要是再稍稍使點力氣,捏碎也是容易的很。
這些嘍囉都隻是聽命於王大,幫凶而已,且家裏都窮的叮當響,要是真廢了,就等著一家餓死吧!
但他絕對不會饒恕王大。
以李柏如今體內內功的雄厚程度,打幾個潑皮確實太欺負人,所以幾乎是眨眼的功夫,那幾個衝上來的嘍囉便斷手斷腳的倒在地上,等他走到王大麵前時,王大這才反應過來,當年那個念書不成當了兵的先生之子,恐怕早已經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了。
王大的瞳孔隨著李柏的越走越近而越來越大,那裏麵的驚恐像是無形的小蟲,慢慢爬過臉龐,讓他的嘴囁囁嚅嚅半天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手下哀嚎的聲音就在耳邊,他當然知道那隻可能是骨折所帶來的傷痛,王大不傻,當然明白,眼前的李柏要比他的媳婦兒更加的心狠手辣。
所以他害怕了,嚇得連喊都喊不出來,心中一急,小腹一熱,一股暖流順著大腿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