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沉戟帶到軍隊的那個廢人,樊源表現出極大的鄙夷。被挑斷了手筋腳筋,還被灌了啞藥。除了胸前的起伏證明是個女子,還活著之外讓人提不起任何興趣。
“這王爺越來越敷衍了,這等貨色竟好意思拿來給弟兄們!”
樊源是個粗人,嗓門大,性子直,個子又魁梧,簡直就是個皮糙肉厚的不倒金剛。說起話來直來直去,除了忠心和善戰之外,沒有其他長處。
這樣的人卻是慕沉戟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在戰場上,他的吼聲幾乎能將膽小的士兵給嚇倒。
“樊大哥,王爺說的是如果沒人要的話,直接扔亂葬崗去就得了。值當為此事生氣麼?”
一名穿著校尉服飾,戴著半片銀色麵具的軍官提著銀槍從附近軍帳裏走了出來。樊源瞪了他一眼,罵罵咧咧的又走開了。
“方校尉,王爺命你這兩日與樊參將多注意他的軍帳,這兩日王爺不出門,但也要守著,不許任何人進去。”
“知道了。”
方芸娘略一沉吟,對手下士兵說道:“那個女子,若弟兄們實在不喜,直接掐死了送去亂葬崗。”
士兵領命退去。
深深的看了眼慕沉戟所在的軍帳,方芸娘猶如一座門神,佇立在軍帳門口。
軍帳內的慕沉戟,將自己的食指,伸向錦盒內的兩隻蠱蟲。白色的那隻嗅到血肉的味道,一口咬住慕沉戟的手指,扭動了幾下小巧的身軀便不見了蹤影。
蘇牧幫慕沉戟擦去額頭上的冷汗,示意慕沉戟將另一隻手伸出。
紅色的蠱蟲卻是隻咬住他的手指,卻並未如慕沉戟想的那樣鑽入體內。
“這是?”
“王爺放心便是,無礙。”
隻一會兒,慕沉戟便覺得自己的體內似乎有兩種生物在互相撕咬,一股冰涼,一股火熱。這種感覺非常難受,他甚至覺得自己體內的五髒六腑都要被撕咬開來。
一日之後,那隻紅色的蠱蟲也在慕沉戟不留神的時候竄入體內,更多了一股灼熱的氣息。但隻覺得灼熱過後,體內忽然安定了下來。
“王爺,您一夜未曾休息,公羊祭司曾說,待紅色蠱蟲入體之後,便可歇息一日。”
慕沉戟隻覺得累極,往日就算連續三天三夜在戰場上廝殺都沒覺得那麼累過。聽到蘇牧的話,頭一歪就沉沉睡去。
兩日之後,兩條蠱蟲從慕沉戟的手指上又鑽了出來。紅色的胖了許多,顏色淺了許多,白色的寒氣更甚,通體接近於半透明。
“王爺,公羊祭司說過,這便好了。”
“好了?”
經過一天一夜的撕咬,一天一夜的休息之後,困擾了他十年的問題,就這麼輕易解決了?
慕沉戟雖覺得不可置信,但是體內確實是前所未有的舒暢。隻需到下月十五之後,就能知道是否真的是起效了。少了一樁心事,慕沉戟隻覺得郊外的空氣都好了許多。
“兄弟,本王回去了。這裏一切,有勞你了。”
臨走的時候,慕沉戟笑著拍了拍方芸娘的肩頭,又在樊源的胸口擊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