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天時間,慕沉戟已經坐不住了,派出去的人沒有回應,之前隨著蕭子涵一起去的,也沒有一個人回來告訴他關於蕭子涵的消息。
對於慕沉戟的忽然到訪,老夫人也覺得非常吃驚。
“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母親,我來接子涵。”
老夫人剛準備迎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一臉驚訝:“皇後並未到老身這兒啊。”
慕沉戟一愣,就算蕭子涵不想見他,老夫人是絕對不會幫著一起騙他的。
“母親,兩日前,子涵說要來看看母親,怎麼……”
“來人。”一名小沙彌匆匆走了過來,“近日可有外來女子出入?”
“回夫人,近日未做法事,訪客中未曾有過女子記載。”
慕沉戟立刻又起身走了出去,“傳令下去,嚴查晏都至皇覺寺這段路這兩日通行狀況!”
明處暗處的侍衛應聲,轉身而去。
兩天時間,不在王府,不在皇覺寺,已經出了皇城,會去哪兒?甚至連個報信的都沒有……
慕沉戟在禪房等待消息的時間裏,從外間匆匆跑進來一個沙彌,對老夫人耳語了句什麼。
“皇帝,”老夫人麵色有些凝重的站起來,“在山下,去看看,老身也去。”
慕沉戟忽然覺得老夫人的這句話化作了一隻無形的手,死死的扼住了他的脖子,讓他幾乎無法喘氣。
現場,是墳地邊的一處小樹林,樹大,遮著太陽,並無村民在此翻地種植。
長滿青苔的地麵被人犁過一樣,有新土翻上來,乍一眼看去,更像是附近農家開墾的土地,準備種植作物。
慕沉戟趕到的時候,已經圍滿了密密麻麻的人,有沙彌,也有圍觀的村民。
“陛下。”
暗衛幾步走來,麵色凝重的跪下道:“是跟隨皇後的侍衛。”
慕沉戟隻覺得頭轟的一聲,扒開人群就往裏麵走。
“可有皇後的蹤跡?”慕沉戟的聲音微顫,如果……
“沒有。”暗衛利索的回答道。
慕沉戟隻覺得扼著自己脖子的那隻手終於鬆開了,頓時鬆了口氣。
這裏被人挖了一個大坑,橫七豎八的埋著十多人的屍首。屍體麵容安詳,好似睡著了一般,如果不是還散發著陣陣惡臭的話。他們的身上穿著暗衛統一的服裝,一眼就能分辨出身份。
“可以這麼輕易的殺死暗衛,還能有足夠的時間掩埋屍體,這不可能是土匪流寇做的。”慕沉戟眯著眼睛,右手手指一下一下敲打著手邊的衣服,“皇後是被人預謀伏擊,著人看看,這些暗衛是怎麼死的。”
老夫人念了句佛號,在侍女的攙扶下回到了皇覺寺,而慕沉戟既然知道了這回事,自然是回到皇城來做打算。
“讓暗衛集體出動,去查皇後的下落。”
“其他四國也要盯著,有任何異動即刻從最近的地方調兵查看。”
“……”
隨著一條條命令的下達,夜色也開始慢慢的拉開帷幕。
初夏的夜空星星點點,慕沉戟仰頭看著這夜空,深深的吸了口氣。
同樣的夜空下,蕭子涵蜷縮在茅草堆裏。透過破舊的瓦片,可以看到星光閃耀。
“嘭”的一聲,破廟裏又有了一些光亮,蕭宇的身影出現在破廟裏,手裏還端著一隻碗。
濃烈的藥味也伴著他的出現而開始彌漫在空氣裏。
“可不可以,不要給我吃藥?”蕭子涵看著他,“我肚子裏有孩子,不要給我吃藥,我保證我不亂喊亂動,一切都聽你安排。隻要你不傷害我。”
蕭子涵的語氣極為誠懇,好不容易清醒了過來,可以好好說話。
“哼!當初,慕沉戟可曾想過要放過我蕭家!放過我蕭家的子孫!”蕭宇的麵色狠戾,在微弱的星光下也依舊顯得猙獰,“蕭家上下,上百口人命,你可有為他們說過一句話我的好妹妹?”
蕭子涵與這蕭宇隻匆匆見過一麵,在三朝回門的那一日,匆忙中瞥了一眼而已。此時看到蕭宇,蕭子涵隻覺得莫名的有冷意從心底升起。
秋夕不在,也沒有暗衛,她什麼都不會,除了頭腦之外,她要用什麼來保護肚子裏的孩子?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