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久以來,壓抑著的情感再次崩潰,湧入腦海。太多的委屈醞釀了太多的淚水,任它們肆意流淌在臉上,不去計較值與不值。
“我,我真的好喜歡他。喜歡到不能自拔,喜歡到忘了自己。我的心,不受控製了。”陸羽,陸羽……腦裏,想的都是你,嘴裏,喊著的都是你的名字。
求求你,離開我的記憶。
常易所給的懷抱僵硬住,不過隻是瞬間,接著便恢複了適才的溫暖。他拍著我的頭,似有同感地對我說,“一旦心不受控製,那便是愛了。”
我,無言以對。
常易啊,你對我的心也是如此吧,不受控製,喜歡到不能自拔。
你說,這樣的心,已不簡單的是喜歡,而是愛,深深的愛了?
我不服,為什麼是愛?什麼時候演變至的,我怎麼都沒發覺?若能時光倒流,我一定不登陸奇怪的網站,對古代想入非非。寧願順其自然的過著孤獨的日子,就那麼孤獨的過著。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真能喚回常易對我的情嗎?若是一句對不起能徹底將我的影子從他心裏挪開,即便是喊上一生一世也值得。
他修長的指拂及我的臉頰,淡淡笑容映在臉旁,“知足了,夕顏。你真的好像常碧,如她一樣敢愛敢恨,隻可惜她愛錯了人,將自己推至萬劫不複。”常碧?
我靠著他心口,似乎聽到心崩裂的脆弱響聲,“常碧?你的親人嗎?”都是以常字開頭,應該是有血緣關係的,常易對那位姑娘並不是心動,而是心疼。
他點頭,雲淡風輕地說,“本來想忘了,可一見到你就再也抵擋不住記憶。常碧是我的親妹,隻可惜在兩年前溺水身亡,你與她亦屬同門,如果她還在世,你理當喚她作二師姐。”
倒吸冷氣,二師姐!?那個神秘到不知是生是死的二師姐竟是常易的嫡親妹子?不不不,太巧了,太奇怪了。
我猛然從他懷中起身,站直。嚴肅神情地問,“是真的?二師姐竟是你的嫡親妹妹?”
太扯了吧?!
常易抬起悲傷的眼,痛苦地笑了,笑聲很輕,幾乎察覺不到。他,是捂著滲血的傷,慈悲地笑。
頓時,目光變得尖銳,狠狠地說,“死在福親王府的池子裏。我便是接受不了這種打擊才上山與陸羽過著飲茶的避世之日。當我發覺躲避也無法忘卻碧兒的死,簡直太可怕了!所以我以涉足世外的名義出去散心,寄思念妹妹之情於山水間,從而得到解脫。”
我無法明白這種失去至親的痛苦,更無法領會此刻的常易需要怎樣的安慰。
或許,此時無聲勝有聲吧。
我靜靜的看著他,雙手緊握住他,看他淚流、心碎。
無力抵擋。
“那個王府,那座池裏,藏著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夕顏,你信我嗎?”常易無力地反握住我手,神情緊張地問。
不止是相信,而是絕對的堅信。
自古以來,女人的戰場亦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後宮是,王府後院也是。
隻要有女人存在的地方,都是……
“從來都是人吃人的。堂堂一個王府,碧兒的死很是蹊蹺,對了,你說碧兒愛錯了人,那人是誰?”我問。心裏,早已有了答案。
“福親王,端清。”常易無奈極了,是啊,如果時光可以倒回,哪怕是帶碧兒走也斷然不會將她留下。或許走了,就能幸福的活著。
“端清相貌出眾,難怪碧兒會對他傾心。”或者說是端清招惹碧兒,自從他吻了我,就不難看出,哪個女人合他的口味,他便會主動去招惹。
女人,自然受不了他的招惹,因為凝聚在他臉上的美,讓人嫉妒;為了他,萬劫不複也甘願。
“端清也將碧兒留在府中,為她安排住處,對她照顧的無微不至。也許就是因為這樣,才招至禍端。”常碧,看來我是你的倒影。
“常易,你信我,我會找出殺害碧兒的凶手。殺害她的那個人,定在王府中。”英雄之義燃燒起,我要替天行道,還冤死的常碧一個公道。
為了心中所愛,萬劫不複又如何?
愛,自古是男歡女愛之事,不是誰能阻擋的了。端清,無疑是個多情之人,憑借良好的樣貌,獲取女子之心。對待心愛的女人,絕不會暗下毒手,很明顯,那個凶手,正是他後院的八位福晉。
既然我是常碧的倒影,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以身犯險,將那個暗中黑手逼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