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還是對著他敬禮,因為我不確定車隊的其他人是否知道他不是閻主席,又或者敵人的奸細和探子也許就在身側。
我們目送假的閻主席過去,第二輛車裏的孫楚將軍卻是貨真價實的,他搖下了車窗,對我點了點頭,什麼也沒問,隻說“跟上。”
我看著孫將軍鎮定自若的表情,我更放心了,我相信上峰一定做出了妥當的安排。
陳衝並不知道其中的變化,他的頭上已經出了汗,他的心裏一定有火在燒,我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告訴了他。
他驚異的看向我,終於鬆了口氣,他握住我的肩膀,“就算這樣,也必須抓住他們。”
陳衝走了,他跟著車隊走了,他要全程陪護,因為他是特警處的處長。而我帶著我的兵跑步回去,我們要比他們慢很多,可我看到車隊也走的慢了。
小貓兒隻以為他見到了領袖,一臉的興奮,而神仙卻沉著臉,我想他一定看出什麼了。
我什麼也不能說,我對著部隊一揮手,我們向太原前進。
在太原城一處很隱蔽的倉庫內,葉先生把玩著一把盒子炮,他麵容緊鎖,眉頭皺的老高,他的心在跳,狂跳,一切都在按他的計劃經行。若事情當真成功,那就是一場偉大的前程啊,偉大的前程,人這一輩子,想幹一件大事不容易,這一次,拚盡全力。
有手下推門來報“書記,閻錫山的車隊馬上就要進城了。”
葉先生點點頭“東大街都準備好了吧?”
那手下回答“沒問題。隨時可以動手。”
“卡車和衣服都弄好了吧。”
“都妥了。”
葉先生從腰裏摸出一張證件,這是一張曹團長提供的軍務處開出來的通行證,隻要此證在手,無論任何時候都可以出入太原城。
葉先生望著日落西山,他想著他的明天,也許橫屍當場,也許一飛衝天,也許,隻是也許。
方藍已經離開了葉先生待的地方,因為他還有他的事情要做,為保證閻錫山被殺死,他們必須潛伏到靠近閻公館的危險地區偵查,一旦葉先生這邊刺殺失敗,他們將拚盡全力進行第二次刺殺,這將是荊軻刺秦般的決死一擊,成敗與否,全憑天意。
如今,他們正在閻公館附近靜靜的潛伏著。
曹團長的部隊負責守衛太原南城門防務,如今他正坐鎮南城門,此刻他在思考,他在猶豫,他在掙紮。
他在想,當葉先生刺殺之後從南城出城時,是攔下他,讓他走?又或者,當場擊斃他?
天色在人們焦急的等待和忐忑中黑了下來。
山西國民黨省黨部一幹要員也在等待,若閻錫山被刺,山西必然大亂,大亂之世,方是大爭之時,若能手握山西,便有了與南京政府分庭抗禮的資本, 最次,也是官晉三級,榮華富貴。
還有更多風聞消息的勢力在等待,在躊躇,在夢想著明天。
明天,充滿了希望。
閻主席的車隊,從太原城東門緩緩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