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擬？”史丹認真地轉過頭來，神情滿是不解：“你憑什麼這樣推論，我問你，如果將感知從眼裏射出去，你覺得還能繼續控製它嗎？”
青河張口結舌，他的回答本是敷衍而已。有關骷髏和酷睿的一些事情，他不能向史丹揭底，眼下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離坦誠相待還差得很遠很遠。
但史丹的眼神讓他覺得慚愧，就像他接到史丹邀請時一樣，青河又一次體會到史丹的精神世界純白如紙，難道在這巨大的機械裏呆上數年，精神世界就真的這樣不帶一絲陰暗？
難怪骷髏和酷睿呆在他的腦海裏，隻是變得越來越猥瑣、狡詐。他真想將骷髏和酷睿拖出腦海痛打一頓。
沒事你們搗鼓這些東西幹什麼？！
青河想了一會兒，這才訥訥地回答：“不能！”
“你錯了！”史丹的笑容更盛，在他笑出來的同時，操縱台上霧一樣的薄薄白色隨著他的笑容浮了起來。
青河兩眼眯起，他知道這些是正宗的感知之霧。
然而接下來，一個光點飛快在霧氣裏遊走，不過數個呼吸便清晰地將那幅感知運作圖勾勒出來。不知史丹使了些什麼手段，這幅圖陡然地明亮起來，那光點的飛快奔走間，無數的的閉路在青河眼裏重重疊疊，一遍又一遍出現。
“它開始運作了，現在看仔細些。”
史丹說完左手一指迅速點出。這時青河注意到，史丹的右手齊腕而斷，有一些比先前見過的更細的白色軟管從手腕部分延伸出來，聚擾成一束嵌進了操作台的一個孔洞。而史丹的左手狀況也並不好，手背上大片慘白色的死質蛋白層蒙住了掌骨，而這些掌骨，正在皮質裏聳動著。
可以預料，史丹被軟管遮擋的身體其他部位，恐怕也是如此讓人心驚的模樣。
“你的手……”青河有些同情。
史丹笑容不減：“不礙事。”
他的指尖在瞬間竟然穿透了薄霧，等到他收回左手時，一條極細的白色纖絲被他夾在枯骨樣的指縫中，而這條白色絲線的另一端，依舊牢牢地粘在薄霧裏疾走的光點之上。
史丹鬆手。
青河不知不覺兩眼瞪圓，他吃驚地發現這纖絲並沒有縮回去，而是隨著的光點的軌跡在空中起舞，它仿佛是一條飄動的彩帶，忠實而勤奮地在一位高明舞者的指揮下翩翩起舞。
原來感知和感知之間，通過特定的交互可以實現相互支配！
史丹見青河漸漸恍然而悟，才伸指輕輕在纖絲上一切。
果然，這斷裂的一小截感知，依舊追隨著薄霧裏奔走不休的光點，它一直跑了好久才漸漸消散。
…………
…………
普洛尼驚呆了，‘魅眼’不但徹底消失，它還帶來了一個噩耗。
大紅斑裏怎麼會飛出有機體？
然而他相信‘魅眼’係統就像他相信自己的大腦，即便是已經消融的‘魅眼’係統，它依舊是以真理為依據的完美係統，這一點不容改變。
最關鍵的是，商用衛星雖然影像粗劣，但普洛尼卻壓根兒沒見過這三個奇怪生物。
難道它們來自於外星係？
一想到大紅斑可能是個黑洞，普洛尼頓時後背發涼，這種情況完全有可能的！
於是普洛尼扔下微端，慌亂地衝出書房，這件大事必須要跟蔣侯神打個商量。然而剛進院子，他便與急急奔走而來的蔣侯神衝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