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死了？機甲手沒有操作手的話怎麼行……”
青河忐忑不安，他看見唐納利在被拔完各種軟管之後，原本淩厲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就像是一支燭火燃燒到了盡頭一樣，再也沒有一絲生機。
“嗯，這是個實驗。雖然它殘酷無比，但我們確實是自願的。大概五年之前，我們一齊衝擊戰神，然而卻失敗了，就是在那時有長老會的人找到我們，說是要進行一項人與機械的感知交互實驗。而現在……他們雖然死了，但感知還是留了下來並且和我的感知融為一體，所以我能控製四台機甲，可能這才是這個實驗唯一成功的地方。”
史丹仿佛硬下心來，他不再看已然死去的唐納利。他的臉上堅毅神色不變，甚至連頭也沒轉，就這麼直直地盯著操作台上的變化。
青河感到奇怪：“都失敗了，而且是一起失敗？”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承諾我們兄弟能在一起。其實當年我們一共有情同手足的五人……我們能這樣收場，我已經很滿足，沒什麼好後悔的……”
史丹說得極慢，似乎回憶起一些痛苦的事情。
青河耐心等待，他知道史丹一定會說出更多自己聞所未聞的秘密。
果然，史丹隻是一頓後，語速又恢複正常：“這個實驗一直在成功和失敗中間搖擺，如果不是我一人控製著這些機甲手，長老會的人或許早就放棄了，但我不能放棄。”
史丹終於側身看了看其他兩位操作手，他的眼裏淚光蒙朧。
青河順著史丹的視線，又一次打量易坤和吉德，他們的眼神仍然淩厲，但青河知道那兩雙眼早已成了曆史，他們隻不過是史丹控製著的精神之眼。
“對了，你說說，如果感知是活的，那他們將來能不能活過來？如果是那樣該有多好……”
史丹眼角的淚水又一次流下。
青河一時手足無措，他理解這個僵硬如屍的史丹寧可不停地流著淚，也要帶著早就破滅的希望繼續倔強堅持。
也許對史丹來說，這份倔強的憧憬本身就是一個奇跡，一個讓史丹毅立不倒的奇跡。
“或許有那一天吧……”青河隻能如此安慰。
但他旋即想到一個問題，史丹說其他三個人留下了感知，難道感知這種東西也能轉讓？
史丹仿佛見到青河的疑惑，他又一次麵對操作台，但重新展露的笑容青河卻能清楚看到。
“別問我為什麼，我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奧妙。如果你有機會，不防去問這個實驗的實施者，不過對我來說，他們遺留的感知的確能為我所用，你還記得那些像潮水一樣的力量嗎？”
史丹的語氣，越往後越驕傲，可能感知之強對他來說，是四個人的榮耀。
青河恍然。
原來史丹竟然彙合了其他三個的感知，難怪以青河的強項，也在一個照麵下吃了大虧。
但是史丹話鋒猛圍：“不過，你也很不錯，尤其是那張機械與感知相互促進的圖已經足夠強悍，它的運作比我們當年進入這些機械時所掌握的還要成熟還要強大，尤其是在感知的轉換方麵，你那圖裏的某些細節比我們四人推敲了兩年之久的猜想更直觀靠譜理想……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得到這幅圖的，它很強，真的很強。”
青河啞然。
骷髏和酷睿拋出的感知契合圖很強，真的很強？！
但他很快從驚訝中醒過神來：“那是張模擬圖，純理論的……推論。”